分卷(77)(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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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他方才在慕格尔看见的那丛一品红,被噼里啪啦的大雨打得几近凋零,残破的花瓣落了满地。
  像一簇火,烧进他心底,燎出一连串胀疼的血泡。
  沈祈伸手试了试温度,摸到他湿淋淋的黑发,发丝带着很重的洗发水味道。
  估计是回来时洗的,只是连擦都没怎么擦就直接睡了。
  沈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翻出吹风机,将功率调到最小,一点点将他的头发吹干。
  时倦的头发将将及肩,在男生里算是比较长的,垂下的发尾半遮半掩住他的脸,皮肤便显得更是苍白剔透。
  给高烧病人吹头发是个挺麻烦的事,因为用热风病人身体的高温散不了,而用冷风又容易加重病情。
  沈祈只能用中档,末了关上开关,轻轻抚平他因为难受蹙起的眉心,下意识低下头。
  即将接触到他的那一刻,沈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住了,垂下眼:时倦。
  他眼睫颤了颤,没睁眼。
  沈祈撑在他旁边,低下身道:你现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时倦脸上没什么生气,极轻地动了动唇。
  不要。
  沈祈轻轻嗯了一声,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背:不去了,别怕。
  上回塞给对方的药还没用完,沈祈没废什么力气就在柜子里找到剩下的药物,将热水壶拿到隔壁的空房间,烧起水,接着去卫浴间里接了盆凉水。
  不去医院,时倦上回生病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又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只能在配合药物的同时物理降温。
  沈祈将毛巾拧干,安安静静地拭去他额上的汗。
  他好像一直都在疼。
  沈祈望着对方皱着的眉头,指腹搭上对方的太阳穴。
  他其实不太明白对方在疼什么,在他的专业认知里,高烧下病人因为体温升高会觉得酸痛不是什么奇事,但他没见过像眼前这个人这样,反应会那么严重的。
  这样的反应,其实更像是别的什么。
  指尖的力道缓缓加深。
  时倦仍旧在昏睡,只是眉心缓缓蹙起。
  很难受?沈祈两只手都覆在对方的太阳穴上,轻声道,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窗外的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倒是天色丝毫不打算以人的意愿而转移,渐渐暗沉下去。
  察觉到对方的温度降下去后,沈祈将最初烧的那壶水到进暖水瓶,重新接了一壶,用它冲开一袋药剂,端着杯子回到床边,这才低声叫他:时倦。
  对方没反应。
  乖,醒醒,先喝完药再睡。
  时倦全身都提不起力气,只是下意识地,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祈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中途动作僵了一下,可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将玻璃杯递到对方唇边:乖,张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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