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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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涩的药水顺着喉咙一直落入胃里,时倦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却只看见对方扶他躺下时收回的指尖。
  脑子里的记忆纷乱又零碎,揉杂得光怪陆离。
  他茫然地看着,低声呢喃道:安非?
  那只手蓦然一僵。
  又是这样。
  每一次他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叫的却永远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明明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念着另一个人。
  对方就那么重要吗。
  **
  橘猫在窗台上趴得昏昏欲睡,一眨眼看见那人近乎仓皇的背影,直起身子,重新跳上床,疑惑地叫道:喵?
  没有声音。
  阿倦?
  被它叫的人阖着眼,已经没了意识。
  **
  沈祈直到出了大楼,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拿伞。
  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亮起了路灯,鹅黄的光被茫茫的雨幕一遮掩,便像是蜡烛被罩上一层磨砂玻璃,影影绰绰,像是一团不小心沾上的颜料,晕染出温柔的色调。
  大雨将他浑身淋得湿透,他却没有管,只是缓缓蹲下身,苍白的指尖死死抓着胸腹的位置。
  那天他在地窖里找到时倦,将对方抱出来时遭到了爱微家所雇的绑匪疯狂反击。
  冰冷的刀刃曾在他的胸腹贯穿又抽离,医院为他缝了足足十数针,输了上千毫升的鲜血,方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术后者多忌讳。
  忌凉。
  因为一旦着凉很容易引发病毒性感染,免疫力便跟着下降,伤口极易恶化;
  忌动。
  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容易崩裂伤口,造成二次甚至多次伤害,加大失血量,严重影响愈合;
  忌惊,忌怒,忌恐慌。
  因为距离的情绪波动会导致体内血液流速加快,加重心脏负荷,甚至腹压变化。很多人手术后医生嘱咐必须静养而不能有过大情绪波动,就是这个原因。
  沈祈蹲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
  大雨依然在下,夜晚的冷风勾着雨丝湮进他的外套,触到皮肤,再一点点渗入四肢百骸,寒意几乎要叫人失去知觉。
  他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过了多久,方才撑着地面站起身。
  脚下几乎要站立不稳,可他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就那么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向了校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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