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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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后,她和易嘉言一起看过一部法国的老电影,在那部影片里,小女孩也曾茫然无措地问那个冷血杀手:“是不是人生总是这么艰难,还是只有当你是个孩子的时候,它才这么艰难?”
  那个杀手平静地看着小女孩的眼睛,说:“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会这样。”
  南桥不知道人生究竟是什么面目,又会不会一直这么艰难,但那一刻,那一夜,她是真真切切希望老天能给靳远一点眷顾,让他从这样艰难的命运里挣扎出来。
  给他一点希望吧。
  给他一点关爱吧。
  只可惜很多年以后,似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就是那个应该给他希望给他关爱的人。
  南桥知道身后的几道目光都跟随在她的步伐之上,她很想告诉他们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希望,自己的关爱,对于靳远她能给的只有友情,其他的都给不起。
  可是她只是匆匆走出了侧门,看着那个在花坛旁边吐得昏天暗地的人,叹了口气。
  “纸。”她把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
  靳远身躯一僵,没回头,“你离远一些。”
  “既然怕我嫌弃,又知道他们不会管你,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南桥问。
  “那你会嫌弃吗?你会管我吗?”靳远用衣袖擦了擦嘴,回过头来,依然是酒气熏天。
  南桥摇头:“不嫌弃,也不会不管你。但是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为什么不能管一世?”靳远走近了一步,忽然有些咄咄逼人,“南桥,你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你看不出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你吗?”
  如果不是酒醉,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直白又毫无掩饰的话。
  南桥却好像松了口气。
  说了也好。
  说了就不用再藏着掖着。
  她把纸巾送了过去,放在他手心。
  “靳远,我可以一辈子给你递纸巾,可以在你每一次喝醉的时候赶来看你,也可以在你每一次受伤的时候来为你包扎。”顿了顿,她轻声说,“可是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我不能亲自帮你擦一擦嘴,不能帮你擦洗喂你喝解酒药,也不能彻夜照顾你。”
  “……”
  “那些事情,都不是我想做的,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想做?”靳远看着他,目光里是与黑夜相同的深沉与悲哀。
  “因为我喜欢上了别人。”生平第一次,南桥说出了口。
  靳远却忽然反问她:“易嘉言?”
  “是。”
  “你是不是疯了?”靳远一把抓住她的手,“他是你哥哥,他是你户口本上的亲哥哥,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也不可以在一起的人!你他妈发什么疯?”
  南桥任由他拽,任由他捏地手腕发痛。
  最后也只是怅然一笑:“你就当我发疯好了,反正也疯了这么多年,好是好不了了。”
  “那我呢?那我怎么办?”靳远的声音哑得可怕,“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又该怎么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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