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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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恪见状只作无奈摇头,他当然明白此中凶险,虽是不鼓励楼京墨那么做,但也不会横加阻拦干涉。皆因相信楼京墨懂得分寸,而更理解习武一途为寻求突破有时不得不险中求胜。
  “我不是一言堂的兄长,小妹懂得进退取舍,不必让我多啰嗦什么。”
  楼京墨闻言得意地瞥了黄药师一眼,不言而喻地表示他找错了联手的对象,楼恪几乎是毫无保留地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黄药师没好气地回瞪楼京墨,他是为谁操心为谁愁。可不等他再说什么,楼京墨表示趁着今日风平浪静要离岛去城里补充物资。
  “楼大哥,你看看她!”黄药师眼看着楼京墨先一步遁走,他只得又转向楼恪,楼京墨骨子里的不羁多少都是被楼恪纵出来的。“必要的劝诫还是该说的。”
  楼恪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娇惯妹妹,只是尽一切可能放她高飞。 “如果黄兄有本事管,大可以放手一试,我也乐见其成。像我这般通情达理的兄长恐怕人间少见,你说是不是?”
  黄药师被此话一堵,只能默不作声地遥望桃林深红浅红。他也缓缓饮下一杯茶,从来佳茗似佳人,其中苦涩甘甜不足为旁人道。
  *
  碧海蓝天,一艘船正离开桃花岛往嘉兴城去。
  楼京墨不是故意找借口开溜,桃花岛毕竟孤悬海中,确实需要定期回城补充必要的物资。在岛上住了一月有余,她对闲居海岛的生活还算满意,不必餐风露也不必思虑江湖纷争,是一番难得的岁月静好。
  然而,也许因为世外桃源过于安稳,楼京墨心底并未期待长年偏居一隅的闲适生活。她在桃花岛上更喜欢遥望大海,想象远方的波澜壮阔或者深海的神秘莫测,或有一些可念不可说的隐秘期待,期待险象迭生中享受挑战刺激。
  “救…救…命…”徐徐海风中传来了远处男子气弱的呼救声,声音隐约从海岸方向飘来,断断续续地听不真切。
  楼京墨捕捉到了那个虚弱的求救声,她向南边海岸方向遥望,发现海面上起起伏伏着飘着一团黑影。这就让船夫往南方加速靠了过去,过了片刻,看清海面上有一男子衣衫破烂,他正抱着一块木板勉强随波逐流地漂浮。
  “你是程旺。”楼京墨一跃踏水而行将挣扎于海中的男子带到船上。这人显然在海中漂流许久已是强弩之末,他从头到脚都乱糟糟的,脸色更是白到毫无血色,却还能认出他是旧日姑苏城外王八的小弟之一程旺。
  程旺一被提到船板上就毫无力气地仰躺在地,原本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到底是谁救了他,可是乍一听那个多年不用的原名,他勉强睁开了眼睛要瞧一瞧到底是哪位故人。
  这一看却让程旺直接红了眼眶,他万分激动地喊到,“恩人,我总算又见到您了。今天您又救了我第二次,我……”
  程旺的后半句没能说完,便是力有不逮又因太过激动而晕了。
  程旺的打扮不再是乞丐装,这一身破烂衣衫更似逃难所致。洪七曾因朱财一事特意调查过王八另外两位小弟的去向。十多年前,程旺与李祥南下听说是去了福建广州一带,却没了两人的具体消息。
  楼京墨知道丐帮在南边的力量相对薄弱,失去了两人的踪迹也不奇怪。但现在她被程旺的话绕晕了,这人刚刚激动不似作假,可她何时成了程旺的恩人?
  这会先给程旺把了脉,他已是饥寒交迫之相,起码有三四天没有进食,这股求生的意志真够强烈,才能在茫茫大海上撑到此种地步。
  不多时,小船靠岸。
  楼京墨把程旺送到了嘉兴小楼春医馆里,而程旺半死不活地飘在海上却仍抱着不扔的某样东西让她决定在城中多留几日。
  程旺怀里藏了一块大约二尺长的令牌,其质地非金非玉却坚硬无比,似透明非透明之中隐有火焰飞腾,在阳光照射下颜色变化不断。
  令牌一面铸有宛如蝌蚪般的文字,它是来自遥远西域之西的波斯文,恐怕整个大宋也没几人敢说精通此文。楼京墨偏偏属于例外,感谢那些年鸠摩智的谆谆教导,人多掌握几门语言总有学以致用的那天。
  这一枚令牌上正刻着「圣火令-明教教规」。
  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有二个重点:第一,山中老人霍山坐上波斯明教教主之位后重新规整波斯明教。他铸造了十二块圣火令,六块上刻他所创武功,六块上刻他定下的新教规。
  且说唐朝年间波斯明教传入中土做摩尼教,中土摩尼教是奉波斯总教为正宗。两者本是从属关系,但因朝代变迁两者之间的关系起起伏伏不断变化。
  这就与圣火令上的第二个重点有关。百余年前霍山坐稳波斯宗教教主之位,他以强势狠辣的手段震慑两教,又让中土明教归顺波斯明教。再将圣火令牌作为总教派发给中土明教的教主认可证,命其务必妥善保管。
  楼京墨身在西域多年自是听过昆仑山上的明教,传说中其总坛位于光明顶,但光明顶的具体位置却鲜为人知。
  当下,她心有计较收走了这块圣火令,只等程旺清醒问一问遥在西域的明教圣物怎么会落到了他的手里,而他又是否知晓此物为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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