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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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月痛苦地轻吟了声,嗔道:“谁的心不跳?大爷这样说,怕是想叫奴登时死在这儿,那时候就清静了。”
  “你要是死了,我再哪里去找……”
  陈南淮坏笑了声:“去找这么软的枕头。”
  “去你的。”
  海月啐了口,心跳得更快了。
  大爷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温柔的男人。
  她原本叫杏花,是陈家庄子上贫苦佃农家的女儿,去年的时候,陈府管事到各个庄子挑选丫头,爹爹变卖家财,使了大笔银子,把她擩进了名册里。
  用大管事的原话:“杏花这丫头模样还可以,蛮富态的,但还算不得拔尖儿,肯定近不到主子跟前伺候,就分在后厨,等过两年出息了,配个家生的小子。”
  合该她命好。
  去年夏天,大爷院里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伺候他的大丫头青鸳好端端跳井子死了,其余的一二等丫头,或卖或配人,竟没留一个。
  后来,老爷把府里十几岁的女孩子全都叫到院里,亲自给大爷挑人,万幸,她被老爷选中了。
  用老爷的话说:淮儿年纪不小了,到了成亲的年纪,跟前得用老实本分的。
  原本呢,她这样的姿色,只配做些洒扫的活儿,哪知有一日她正浇花,在花荫下读书的大爷瞧见她,开了句玩笑:“这丫头定是只米虫,瞧瞧,吃得憨肥可爱。”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回了句嘴:“那也不是吃大爷家的米。”
  还记得大爷当时一愣,哈哈大笑,用折扇指着她:“这丫头有趣,到屋里来伺候吧。”
  从此,她就近到大爷跟前了。
  没几日,她就躺上了大爷的床榻。
  大爷不碰她,只是喜欢枕着她的娇软,偶尔来兴致了,就咬她。久而久之,她胸口就有了许多新旧交叠的牙印儿,她不敢涂药,怕大爷吃着苦。
  与她关系好的丫头青枝说她贱,图什么呢,左右连个姑娘都挣不上,人家大爷只贪着你那胸前二两肉,谁没有呢?万一来了个三两四两的,还记得你是谁。
  她知道,是青枝妒忌。
  大爷待她可好了,不光抬举她,还抬举她的家人,父亲因她的脸面,也成了庄头,有了田地,并且置办了宅院。
  大爷还给她改了名儿,夜里把玩着她的那双娇软,笑着说:“杏花太俗,你以后便叫海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说的是一对儿相互爱慕的情人,看着天上的明月,思念对方。”
  大爷,一定是喜欢她的。
  “到哪儿了?”陈南淮冷声问。
  “快到曹县了。”
  海月柔声道:“再睡一会子吧,到了叫你。”
  “桂花糖糕备了么?”
  陈南淮打了个哈切:“陆姑娘爱吃这个。”
  海月心里酸酸的,仍笑着:“都问了十几遍了,放心罢,走之前我亲自装车的,桂花糕、蟹粉酥、莲子糖全都装盒子里了,防风的狐皮大氅、棉鞋、厚被褥也都带了,给庵里师太们的布施也备下了。”
  陈南淮点点头,手撑着车壁,慢慢地坐起来,他闭眼养神,笑道:“你素来办事周全,我放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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