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初二回家(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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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大哥,榆钱睡着,我也回落日院了,傍晚再过来。”宁静芸抱着榆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身形落寞的朝外边走。
  刘菲菲叹了口气,挽着宁樱沿着左边游廊走,拐过侧门出了院子,她实在不愿意和宁静芸一路说话,宁静芸生了孩子,坐月子挑三拣四嫌这嫌那,处处都是她苛待了她,为此,宁成昭私底下说过她好几回了,刘菲菲不是爱嚼舌根的性子,被宁成昭误会她心里难受,又没有可以哭诉的人,今日宁樱回来,她总算找着人倾诉一番了。
  宁静芸的奶娘是苟志在的时候就选了的,宁静芸起初没说什么不好,苟志前脚一走,她就觉得奶娘不对了,刘菲菲想宁静芸为人母,一切是为了孩子好,便把早先的奶娘打发出府,替宁静芸重新找了位,谁知,宁静芸抱怨的声音更大了,说孩子尿布湿了奶娘不及时换,是故意冷榆钱,又说苟志不在,她们娘两在宁府谁都可以欺负,在宁成昭跟前哭诉,宁成昭跑来质问她,刘菲菲管家,凡事没出过岔子,她找奶娘问,奶娘说是宁静芸的问题,榆钱尿布湿了她要换,宁静芸让她先备水给榆钱洗屁股,奶娘备了水,宁静芸就骂她不给榆钱换尿布,奶娘心里比窦娥还冤,暗中和她说过好几回想离开。
  她诚心挽留她下来,中间又暗中给了奶娘些银子贴补家用,宁成昭不可能不知道。
  刘菲菲和宁樱说起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不是气宁静芸小题大做,而是宁成昭的态度,“我和你大哥说落日院的开销快赶上梧桐院了,你大哥反过来责怪我小气,说五妹妹不懂事,妹夫又不在,多花点钱算什么,我和她提开销不是为了抱怨五妹妹花钱大手大脚......”
  “大嫂,我心里明白你的难处,她的事情你往后别插手了,大哥不是袒护她,估计是念着姐夫找过他吧,大哥宁肯你吃些亏,这样子他亏欠的便是你而不是五姐姐和五姐夫,大哥为人正直,和你感情好,才宁肯你受些委屈,你好好和大哥说说,大哥心里门清呢。”宁樱开解刘菲菲道。
  刘菲菲一怔,直觉宁樱说的不对,哪有那种人呢,她是他妻子,结果他让自己受委屈帮着外人去了,动了动唇,又说不出反驳宁樱的话来,只得道,“你大哥真是这样子的人?”
  宁樱毫不迟疑的的点头,她和宁成昭一路去昆州,宁成昭和她说了些事儿才让宁樱这般想他的,苟志走的时候把宁静芸托给宁成昭照顾,若苟志回来看宁静芸受了委屈质问宁成昭,宁成昭于心有愧,但如果宁成昭和刘菲菲因为宁静芸有了隔阂关系不好,就另当别论了。
  宁成昭无非是为了心安罢了,不想有朝一日面对苟志责怪的眼神说不出话来,刘菲菲受了委屈,宁成昭就能告诉他自己,他没有厚此薄彼,宁成昭这种做法,寻常人想不出来。
  就和在昆州的时候一样,跑回去可能是死,但他仍然跑回去救宁静芸,宁成昭说他不回去的话一辈子良心不安,回去了,不管有没有把人救出来他心里不会自责,能坦然面对。
  刘菲菲抹了抹眼角,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对宁成昭的误会,挽着宁樱的手松了松,宁樱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回去找大哥说说话吧,待会我和娘说说,落日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派人把之前的奶娘找回来,怎么过日子,她自己看着办吧。”
  宁静芸住在娘家日子本就尴尬,她不懂收敛鸡蛋里挑骨头,真得罪了刘菲菲和宁成昭,宁伯瑾和黄氏会偏袒她不成?换作早先,没准听她哭两声,宁伯瑾就心软了,眼下这招对宁伯瑾不管用了,宁伯瑾心里门清呢,宁静芸也是逮软柿子拿捏,知道刘菲菲好说话,换作秦氏,秦氏早就闹开了,收回落日院的一切开销让宁静芸自己掏钱,宁静芸那时才哭天喊地呢。
  她绕过树林,前边响起谭慎衍低沉的笑,“你是愈发聪明了,连你大哥心里想什么都明白得很,那你说说我现在想什么呢?”
  谭慎衍站在甬道尽头,言笑晏晏望着宁樱,他本来在院子正门等宁樱,看宁静芸从里边出来就猜到宁樱不会和她一条道,还真是让他猜中了,来这边,听着刘菲菲和宁樱说话,他不好现身,原以为他会等会儿,没料到刘菲菲听完宁樱说的话就走了。
  宁樱停下脚步,低头整理着裙摆,唇角蔓延起清浅的笑意,如春风拂面,心痒痒的,谭慎衍抬脚走了两步,只听宁樱道,“你在想啊,樱娘不过来我就过去吧。”
  低沉的口吻模仿谭慎衍,阴里阴气的,后边的金桂银桂笑了起来,谭慎衍一滞,随即大步走向宁樱,牵着她的手,笑道,“答对了,真是她聪明了。”
  谭慎衍稳稳的牵着宁樱,这边走的人少,路上的雪有些深,谭慎衍担心宁樱滑倒,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快到桃园时,看门口站着一人,桃红色的袄子,下系白色袄裙,身形高挑,姿容却是一般,谭慎衍不喜的皱了皱眉,回眸给金桂使眼色,金桂认出是宁静兰,蹙了蹙眉,越过谭慎衍和宁樱走上前,给宁静兰行礼,小声问道,“九小姐怎么过来了?”
  宁静兰看谭慎衍微微侧着身,扶着宁樱,生怕她摔着的模样,神色极为专注,她面色一白,整个府里,宁樱嫁得最好,宁樱和自己真的天差地别了,过不久,黄氏也要给她说亲了,她知道,自己身为庶女还是竹姨娘肚子里出来的,黄氏不会给自己找门好亲事的,她一辈子都比不上宁樱,身边更不会有体贴自己的相公。
  深宅大院,主母为了对付不讨喜的庶女,常常是指一门亲事随便给打发了,左右没人在意庶女的想法,身为庶女想要翻身谈何容易,她以前可以指望宁成虎,如今宁成虎都指望不上了,而宁樱有弟弟,有父亲,比她强多。
  宁樱看宁静兰的眼神落在谭慎衍身上挪不开了,面色冷了下来,谭慎衍拦着她,她没继续往前走,隔着一定距离问宁静兰道,“不知九妹妹来有什么事儿?”
  宁静兰怔怔的抽回视线,宁樱身上的衣衫是上等贡品布料缝制的,而她的,还是府里发的,如何能与宁樱相提并论?
  她咬了咬唇,“哥哥被父亲关在祠堂半个多月了,前几日病了,父亲不肯请大夫,六姐姐,您宅心仁厚,帮帮他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宁静兰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仿佛每说一个字就有人在身上扔一个铜板,嘲讽可怜的望着她,要击垮她的自尊。可她别无他法,宁樱是宁成虎唯一的希望了,她找过宁伯瑾,宁伯瑾根本不理她,还警告她安分守己,否则的话下场和宁成虎一样。
  以前的宁伯瑾不是这样的,不知何时,宁伯瑾越来越不一样了。
  黄氏是不可能为宁成虎说情的,只有宁樱了,她知道,宁樱说的话宁伯瑾一定会听的,宁伯瑾对宁樱存着愧疚,恨不得对宁樱好,不会忤逆宁樱的话,宁静兰深信不疑。
  宁樱冷笑,宁成虎联合外边的人算计她,她还要回过来帮他说话,她不是脑子傻了,若是宁静芸是她亲姐妹,宁成虎在她眼中可什么都不是,竹姨娘和黄氏之间的仇恨大着呢,冲着这一层她就不会搭理这事儿。
  “九妹妹想多了,我人微言轻,父亲怎么会听我的,而且,你哥哥被父亲关在祠堂,你不问问发生了何事吗?”宁樱嘲笑宁静兰天真,她那天没出门,她真遭了算计,不用人动手,她自己就会要了宁成虎的命,她不是善男信女,可不会吃了亏什么都不说。
  宁静兰低头,她自然打听过的,但刘菲菲管家,不许下人乱嚼舌根,恩威并施,宁府的下人嘴巴严实了许多,而且那些下人被刘菲菲养刁了,她给十文银钱下人们根本看不上,给多了她心里不舍,宁伯瑾为何把宁成虎关进祠堂她是不知的。
  宁樱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一字一字告诉宁静兰道,“不瞒你,你哥哥之所以会被父亲关进祠堂还是因为我呢,他不自量力,以为耍点小计谋就能设计我,多行不义必自毙,怪不得别人,在祠堂养心静气多好,放出来,说不准哪天死了都不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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