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小闹情绪(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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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樱没说话,见金桂倒好茶,她握在手里,托着茶盖轻轻扶着上边的茶泡子,敛目道,“你高看世子的本事了,外边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等抓世子的小辫子呢,要让他帮姐夫,估计有心无力,姐姐来可问过姐夫的意思?”
  宁静芸握着茶杯,妆容精致的脸上有些泛白,别过脸,声音有些飘,“问过的,他说一切听上边的意思,兵部尚书被降职,陆侍郎柳侍郎遭殃,职位空缺,若有人肯为你姐夫打点,你姐夫一定能胜任......”
  “姐姐......”宁樱打断宁静芸的话,语气不太好,“你快要生了,外边的事情还是别管了,兵部户部侍郎的职位姐夫是没法胜任的,京城多少达官贵人不必我说,盯着这些职位的人多的是,姐夫凭什么往上升?七品知府,在昆州一呼百应,但在京城不够看,你就别忙活了,休息会儿,我已经让人给姐夫送消息了,待会他来接你。”
  宁樱不愿意和宁静芸打交道,可能宁静芸怀孕的缘故,宁樱反而有些不忍心了。
  宁静芸握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下,抬起头,望着宁樱,她昨晚和苟志吵了一架,说起来不算吵架,她歇斯底里,苟志波澜不惊,她希望苟志留在京城,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苟志不肯,坚持说吏部的文书下来,他不日就要启程,还让宁静芸少操心,宁静芸脸火辣辣的发烫,苟志出身贫寒,在京城已经别人看不起,他如果还像缩头乌龟似的去福州,往后回京那些人会怎么笑话他今日的举措?
  她心里不肯,闹着要来找宁樱商量,那时她心里魔怔了,说了些不适宜的话,说她即使贵在国公府门前也要求宁樱答应帮忙,苟志的脸色立即变了,望了她两眼,头也不回的掉头走了。
  宁静芸和苟志成亲,从没见苟志发过脾气,哪怕在昆州,两人因为银钱的事儿起了争执,苟志也多是让着她,去村子里,她吃不惯粗粮,苟志借了别人的锅给他做面条,又或者出门前自己做好糕点放着,昨晚,头一回,面对她使性子,苟志负手离开了,宁静芸才知他气着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样样不如宁樱,苟志样样比不上谭慎衍,她们只有靠着国公府,韬光养晦,待资历够了,一飞升天,而且,她做的事儿明明是为了他,他却全然不领情,宁静芸心里也存着气,听宁樱说给苟志送了消息,她有些怔忡,又有些委屈,红着眼眶,数落了苟志一通。
  宁樱听得莫名奇妙,她和宁静芸关系如何各自心里有数,蓦然,宁静芸对她抱怨夫妻生活,多少让她不适应,换作别人,她能安慰几句,换作宁静芸,她不知说什么呢,宁静芸说着说着自己哭了起来,“你姐夫一根筋,不懂官场的门道,他去了福州,再回来又是两年后了,朝堂变化莫测,哪有那么好的机会等着他,他不肯听我的话,我能怎么办?”
  宁樱想了许久,宁静芸把苟志留在京城为了她自己原因居多,苟志当日不想回京,是宁静芸逼着回来的,她没刻意打听宁静芸的事儿,耐不住金翘和黄氏说了缘由,宁静芸怀孕,吃什么吐什么,抱怨这抱怨那,央着苟志回京,苟志犹豫许久,宁静芸甚至不惜绝食,苟志顾忌肚子里的孩子,迫不得已答应了。
  宁静芸素来要面子,吃不得苦,京城富庶,她当然舍不得离开了,但自古以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苟志外放,苟志爹娘在老家,宁静芸不回去服侍公婆算苟志疼惜她了,苟志真要离开京城,宁静芸没了去处,即使她留下来,寻常府里的宴会也不会请她,对宁静芸来说,她心里如何承受得起?
  归根究底,还是贪图享乐在作祟。
  “姐夫做什么他心里有数,你该多多支持他,,等姐夫在外边树立了威望,回京述职是早晚的事儿,眼下根基不牢,稍微被人陷害,姐夫就遭殃了。”宁樱耐着性子和宁静芸解释,目光一直放在宁静芸的肚子上,心底叹了口气,这样来看,当初她在黄氏跟前说苟志好话反而害了苟志。
  宁静芸见宁樱不顺着自己的话说,反而和苟志站在同一条线上,心里泛酸,尖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外边人一样等着看我笑话,没错,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嫁得不好,比不得你如今有权有势,手里又握着管家的权利,做什么事儿,嘴皮子一动,下边争着讨好你的人多的是,你高高在上,该嘲笑我。”
  宁樱听她说话尖酸刻薄,便不愿意和她多说了,开门见山道,“不管你怎么想,我也懒得多说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了,只是孩子无辜,既是怀上了,好好待他吧。”
  她出来相见本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宁静芸不听劝,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抿了口茶,看向外边院子,等着苟志接宁静芸回去。
  宁静芸一怔,恨恨的抬起头,“瞧吧,如今撕开面纱,终于不用假装善解人意了,我来的时候还想着,不管我们闹得多么不愉快,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你多少回帮我一把,倒是我白日做梦了......”
  “你本就是白日做梦。”不知何时,谭慎衍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宁静芸的话,“软的不行来硬的,你不为官真是可惜了,能屈能伸,放眼整个京城,脸皮厚过你的寥寥无几,你心里有半分当她是姐妹,在剑庸关的时候就说不出那种话来,想来苟志还不知晓你肯心甘情愿去昆州的原因吧,用不用我和他说说,让他看清身边睡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谭慎衍在隔壁听着二人的谈话,恨不能踹宁静芸两脚,姐妹情深,她有脸说出这四个字来?且他生气的还有宁樱,宁静芸这种人就该一杆子拍死了,你好言好语相向,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呢,给这种人留面子做什么?
  出嫁从夫,大不了往后双方不往来就是了,国公府的身份地位摆着,难不成有朝一日会求到她宁静芸身上不成?
  听完谭慎衍的话,宁静芸脸色褪为苍白,手一晃,杯子掉落在地,里边的茶水溢出来,浸湿了衣衫,宁樱忙站起身,掏出手里的帕子要为宁静芸擦拭,被谭慎衍快一步拦住了,只看谭慎衍冷着脸道,“你可别动,小心被人缠上了,金桂,替苟夫人擦拭衣衫。”又看向宁静芸身侧的丫鬟,斥声道,“还不赶紧找身干净的衣衫替你家夫人换上。”
  金翘身形一颤,双腿差点软了下去,连行礼都忘记了,踉跄的跑了出去。
  谭慎衍挨着宁樱坐下,冷眼瞧着宁静芸,她心里打什么主意瞒不过他,苟志留在京城也是任由百年世家宰割的份,外放则不同,官职不显眼,没人会打苟志的主意,待苟志在福州做出了政绩,回京站稳脚跟也容易得多,这么浅显的道理宁静芸不会不明白,既然明白还想苟志留下,多半是为着自己的私心了,宁樱不戳破她心思是给她留面子,她真以为宁樱好欺负的不成?
  金翘抱着衣衫回来,金桂扶着宁静芸去偏房,走了几步,听谭慎衍叮嘱道,“金桂,你松开手,让她自己的下人扶着,别步伐不稳摔一跤怪在我国公府头上。”
  宁静芸的脸又白了两分,只觉得谭慎衍的目光好似比外边那些夫人小姐还要嘲讽的望着她,她浑身上下被人放在炭盆里烤,察觉金桂松开手,她咬了咬牙,自己一步一步往外边。
  宁樱嘴上感慨了声,谁知谭慎衍收回目光,阴测测的望着她,宁樱莫名奇妙,谭慎衍便伸出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疼得她眼眶起了水雾,捂着额头,说道,“你做什么呢。”
  “做什么,那种人你和她多说有什么用,她心肠毒着呢,她和苟志住的宅子明明是苟志向岳母借钱买的,她与你怎么说的,好在你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换作别人,只怕会以为岳母厚此薄彼,她是挑拨你和岳母的感情呢。”谭慎衍见不得宁樱和人温声细语,以德报怨是那些爱面子的人才会做的,宁樱不该是那样子的。
  宁樱捂着额头,让金桂拿镜子,白皙的额间留下红色小印记,宁樱来了气,“和你说不通。”
  谭慎衍脸色不太好看,金桂瞧着气氛不对,战战巍巍退了下去,她不懂谭慎衍为何生气,就她而言,那毕竟是自己亲姐姐,又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来者是客,没有冷脸相向的理由,宁樱做的没错。
  “和我说不通,你忘记她早先做的那些事儿了?她那样子的人我一年到头遇着的不下百人,整个坏了心眼的,你就该直接把人撵出去,以后别往来,想做贤妻,你上辈子没做够是不是。”谭慎衍也不知自己为何来气,可能是宁樱声音细柔,少不得让他想起上辈子宁樱被那些夫人指着鼻子骂,还坐在中间笑脸相迎的画面,每当想起那个画面,他便忍不住想杀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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