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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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原本坐在独榻上,听到祝政被咬,险些从榻上笑滚下去。
  常歌不解:“不就是被咬了一口,有那么好笑么。”
  “没有没有。”幼清笑得直不起来腰,“我就是想到先生那副一本正经忍疼的样子,他面上肯定波澜不惊,实际上忍疼忍得不行!”
  “是真的疼。当时先生不让看,后来才知道,再近一两寸,就会伤着骨头了。”
  事隔多年,再提起来常歌还是有些愧疚:“先生腿上现在还留着疤呢。就在脚腕上面一点,两个犬齿痕。”
  “伤那么深啊。”
  常歌哭笑不得:“那可是狼。”
  “那小狼呢?会不会被……”
  “那倒没有。”
  常歌道:“原本父帅是要处置它的,先生为它求情,这才留了下来。”
  “先生还挺好性。”
  “哪里好性!”常歌皱眉道,“他借着这档子事,让父帅天天把我钉在营帐里习字,还日日要我换伤药,美其名曰‘鹰奴无知,主人有知,主人当担责’。鹰奴是那只小狼崽的名字。”
  “后来呢?”
  常歌眼中的神采忽然暗了暗:“后来……后来便没了。娘亲战死沙场,舅父不知所踪,就连父帅也……”
  “狼胥骑……大周都没了,还有什么狼胥骑。”
  二人一阵静默。
  屋内安静,梁上若有任何轻微响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常歌侧耳倾听片刻,在纸张上写:“看来先生是真来了,梁上密探都多了不少。听脚步,方才过去的当是大魏斥候团,估计是来窥探情况的。”
  一句极轻声音飘进窗中:“……将军一直住在官署东厢,先生,您这边请……”
  常歌与幼清对视一眼。
  *
  祝政听到刘肃清介绍常歌住在官署东厢,提议军务该与他商议,众人便一齐往东厢方向去了。
  孙太守确实罪无可恕,但事急从权,祝政允他戴罪立功,只拖下去狠狠打了顿军棍。孙太守一介文人,这顿军棍下去,估计没个三五日都直不起来腰,给人放在担架上抬着跟了过来。
  倒是李守义,一听是要同常歌商议襄阳军务,连缘由都没说,拂袖便去了。
  东厢房后院临湖、前院植梅,一进院子便有阵阵冷香扑面。
  室内灯火烁动,想来常歌将军也还未歇息,祝政领头入了廊下,只见房门未锁,只虚掩着。
  他上前一步,刚要推门,足下忽然一声脆响,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孙太守扶着腰抬首:“将军这是何意?”
  门内未有应答。
  一阵凉风陡然袭来,祝政迅速欠身,一青铜酒盅擦身而过,啪嚓砸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
  无论门里的将军是什么意思,这个举动很显然是不欢迎来客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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