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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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利箭带走的幂篱还在飞扬,此刻竟像静止了一般。
  襄阳城破在即,谁也没想到会有个常歌神兵天降、长戟燃火,生生将局势回天逆转。
  这幅架势,前排的盾兵是又惧又怕,更疑惑这人,究竟是不是昭武将军常歌。
  一时间,好奇心居然压过了一切,前列的盾兵矛兵眼神都落在一处,等着看幂篱飞落。
  幂篱一落,魏军兵士整齐一震。
  原本被幂篱收起的长发释放在寒风中,乱发拂过,露出半张秘银面具和精致窄瘦的脸颊。
  月光下彻,常歌的眼瞳被照出透彻的浅色。
  这对眼睛颇有北境异域之感,若是长在寻常人脸上,定平添三分风流,然而这人满身鲜血,一身煞气,饶是这双眉目再如何的风致流转,也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是常歌么?”魏军人群中有人小声问。
  “像……是。”
  “是!那是沉沙戟!”
  久经战场之人,对威胁和杀意会养成一种浑然天成的直觉。
  常歌往阵前一戳,浑身都是寒刀风剑般的煞气,紧接着,他力战数百战车、周旋万马千军,一番缠斗下来,魏军对他更是充满了天然的畏惧。
  突然被掀开幂篱,他正微侧着脸,本有些不适,但旋即恢复冷而放松的神色,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盾兵构成的包围圈。
  魏军盾兵居然不约而同地警惕后退,阵线立即垮开一片。
  常歌极轻地笑了。
  三年未见,当时他一手训出来的铁血兵士,换了个“魏”字头的军旗,居然孬成这样。
  “沙场之上,军令如山,兵士何辜。”常歌开口道,“叫你们主将来。”
  周围盾兵无人敢动。
  常歌收起长戟,右手信然抹去戟尖还燃着的火焰。
  那火仿佛遇了寒冰,奄奄熄了,升起一股白烟。而常歌神色分外清宁,仿佛拂去的不是烈火,只是一缕浮尘。
  这一幕惊得魏军兵士目瞪口张——世上,竟有人不怕火?!
  “你们再来,都是无辜送死。”常歌轻掀眼皮,声音不徐不疾,“叫你们主将来斗将,免去兵士折损,对你们、对魏军,都是好事。”
  谈话间,不知何处冒出几根冷箭,只见常歌抬戟,就像赶走几只恼人的蚊虫那般,挡开了偷袭箭矢。
  轻轻松松。
  魏军前阵号兵就在一侧。
  他见常歌和盾兵两相坚持,想着在这里守着是死,自作主张吹号斗将回营也是死——但若他真能喊了魏军前锋大将司徒武来斗将,至少前线兵士无需与这位红衣将军缠斗,场上伤亡会少很多。
  想到此,号兵豁出去了,找了片高地,鸣号三声——通常作为两军开战前的示威号角,预示着双方主将将会拼斗,以拉开两军对阵帷幕。
  沉闷的铜号震彻沙场,刚响至第三声开头,号兵的动作一滞,接着整个人大头朝下栽倒下去。
  魏军骑兵校尉在后,手举长刀,瞪眼道:“接主将令,围攻常歌,斩首者,升上造!杀!”[1]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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