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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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两车相遇,沈汭才察觉马车里坐的是谢先生,她兴奋地跳下马,掀开车帘,邀请先生同行。
  谢玙没答应。沈汭讪讪地看了一眼,抓抓后颈,自己跳上阿宁的车,从马车一角里掏出一小袋松子,“路途无趣,我给你剥些瓜子吃。”
  萧坤宁好笑,重生后的苦闷陡然散了不少,接过她剥好的松子,也是一乐。
  谢府同镇南王府的马车徐徐驶出长安,往南边而去。
  算上前世,萧坤宁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出长安城,往日里同萧闻雪争,在成为皇后之后同后妃争,赵暨染病的那些年同谢玙斗,几乎无一日清闲。
  这辈子重新来过,那些都无甚意思,保护自己拥有的才是最好的。
  恰逢秋日,官道上的客商却是不少,满满的车里拉的都是货物。
  沈汭见状,掀起车帘,想起当年撞见萧坤宁之际,她犹自是赵熙然之女,本想带着人回长安,赵熙然一口拒绝。
  到再见之际,她便成了萧家的二姑娘。
  松子吃了一路,两人说了许多话,萧坤宁装作无意间问起镇南王。
  镇南王是先帝所封,沈家几辈子征战沙场,到了沈汭父亲沈霄这辈,更是鲜少回长安,将边境当作了家,而沈汭也是四年前被送回来的。
  四年前,皇帝赵冕登基,欲召回镇南王,而就在此时,边境异动,沈霄无法动身,让沈汭一人回来。
  现在想来,赵冕一登基,就动了镇南王的心思。
  朝堂兵权分在两大世家身上,一则是赵冕舅家,算作外戚,二则便是镇南王沈家。
  沈汭英气的眉梢扬起,骨节分明的手不停地剥着松子,一粒一粒丢到荷包里,积少成多,不多时便满满一袋子。
  边境的事,她知之甚少,父亲说不知知晓的就莫要问,但是阿宁问起来,她还是要说一说:“边境这两年安静下来了,父亲也想找个机会放下,回京颐养天年。”
  颐养天年?镇南王知晓皇帝要动沈家了?
  萧坤宁没有在问,掀开车帘回望,已不见繁华奢靡的长安,道路阻且长,就不知今生的赢家是谁。
  无论是谁,都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想劝沈汭,可不知从何劝起,不过前世里镇南王的案子未曾经过刑部,直接由皇帝任命的大理寺与宗正寺查案,几日内下达旨意,赐死被关押在宗正寺的镇南王。可后来沈汭却告诉她,镇南王回京面见皇帝,一入宫门便被刺杀,牢里的根本不是父亲。
  最后,她连父亲的尸身都未曾看到。
  更有一点,刑部从头至尾,未敢插手一步。
  当时文与可已入刑部,她在,必不会出这样的冤案。
  马车走了五日后,登船再走半月,就差不多到了赵家。
  船上的时日颇是无趣,沈汭拉着她坐在甲板上,望着澄澈的河水、碧绿的天际,河风阵阵,肆意潇洒。
  沈汭潇洒惯了,觉得坐着不如躺着,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甲板上,拉着萧坤宁一道躺下,仰视着天价,心境若远山,开阔舒朗。
  她指着天空上的一朵云,“阿宁,你可知我有时在想,我若是它们该有如何,必然跟着你走,时时刻刻地紧跟,望着你。”
  萧坤宁苦涩地笑了笑,“若真是云,你便没有意识,不知情爱,不知仇恨。”
  浮云辽阔,看遍山水,时间的长河里总是不缺。
  可是人不同,短短几十年间,尝遍苦楚,尝遍情爱,更甚至如赵暨,做了皇帝又如何,终究被人毒.死。短暂的二十余年里,还不如寻常百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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