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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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不然,我让他过来帮忙。”
  我一听是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五脉里谁能够信任的话,除了黄烟烟,就是药不然了。前几天一直没来得及通知他,这次绑架沈君是大行动,我担心人手不够,便让黄烟烟偷偷告诉药不然。我还特意叮嘱,不要勉强,毕竟我现在是逃犯,把无关的人拉下水不合适。
  没想到药不然这小子一副浑不吝的性格,二话没说就跑过来了。
  他一见到我,激动得够呛,伸开双臂来了一个法国式的拥抱,嘴里不住念叨着:“操,哥们儿,哎哟我操!”拥抱完了,他又一拳捣到我肩膀上:“你个臭小子!不拿哥们儿当兄弟是吧?在安阳说跑就跑,在岐山冒充老百姓坑蒙拐骗,又跟日本姑娘风流快活。现在回北京了可好,宁可告诉烟烟,也不跟我说一声,重色轻友啊!”
  药不然瞪起眼睛,一脸愤怒。我跟他连连道歉,他才算心满意足。寒暄完了以后,药不然收敛起笑容:“详细的事我都听烟烟说了。没想到你小子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这是要跟五脉公开对着干呐。”
  “你怕了?”
  药不然搓搓手,两眼放光:“怎么会!反抗家族统治这种事,光是想象就够让人热血沸腾了!算我一个。”我跟他握了握手,相视一笑。里屋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药不然猛然转头,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付老爷子在审沈君?”
  “嗯……”我没好意思细说。多年的教育,让我总觉得刑讯逼供是国民党反动派才用的手段。药不然掀开帘子看了看,对这个水滴刑罚大感好奇,观察了好一阵,才缩回脖子,啧啧赞叹:“这玩意看上去挺神奇的,能管用吗?”
  “既然付老爷子有信心,姑且放手让他试一下——毕竟只有沈君知道五脉中的‘老朝奉’何在。”
  药不然却摇了摇头:“你们都不了解沈君这个人。他性格绵里藏针,看着和气,其实犟得像头驴。你们这么逼供,他未必会吐露实情。”我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药不然挽起袖子:“哥们儿跟他混过一段时间,也许能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我欣然同意,跟他一起走进里屋。付贵还在慢慢悠悠地滴着水,不时转动水龙头,调节水量。沈君的四肢抽搐得一次比一次厉害,跟受到电击似的。我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刑罚,竟有如此功效,不由得心中一凛。药不然走过去,掀开纱布看看沈君的脸,重新盖好,冲付老爷子比了个大拇指。
  “沈奶奶若看见他这副模样,准保气得背过气去。”药不然哈哈大笑。我捅了他一下:“你小声点,让沈君听见,你就等于彻底跟五脉翻脸了。”
  “怕什么?他们青字门,奈何不了我们。”药不然不屑一顾,还用指头撩拨那层纱布,对纱布下那张扭曲的面孔极有兴趣。
  “你可想清楚了,这么一弄,牵扯可就深了。”
  “屁!你去西安的汽车票,都是拿我的钱买的!要说牵扯,那时候我就被牵扯进来了,现在可别想把哥们儿一脚踢开。”
  我笑着点了点头,可下一个瞬间,却变得错愕,心情突然沉重起来。药不然还在兴致勃勃地观察着用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不然,咱们是哥们儿对么?”
  “是啊。”
  “哥们儿之间应该坦承对吧?”
  “那是当然的。”
  “我离开安阳以后,你去哪里了?”
  “嗯……烟烟回了北京,我在安阳有点私事,又待了一阵,这也才回北京没多久。”
  我闭起眼睛,复又睁开,盯着他的双眼缓缓问道:“那你能解释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去西安是坐汽车的呢?”
  药不然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第十章 佛头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从郑别村逃离以后,曾经联络过药不然,让他去安阳火车站跟我交接。我拿到路费以后,当着他的面登上去徐州的火车,然后在汤阴下车,一路乘坐汽车途径新乡、郑州,然后辗转来到西安。
  这一段周折的旅程路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算木户加奈我都没提过。而药不然刚才那一句话,却让我猛然警醒:他知道我是坐汽车去的西安。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迈前一步。付贵这时听出情况不对,他扭上水龙头,抬起眼来也盯着药不然。药不然勉强笑了笑:“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嘛,坐汽车去西安很稀罕吗?”
  “我看不见得。坐汽车去西安不稀罕,但我们是在火车站交接的,你如果瞎猜,也该说火车才对。”
  药不然恼怒地瞪着我,右手一拍桌面:“许愿,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喽?”
  “还有,你刚才说我冒充老百姓坑蒙拐骗,你怎么会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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