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穷二白(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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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棠风洗了半个多时辰从水房里出来,脸上被水汽蒸的有些红,穿着一身松垮垮的白麻里衣。
  谢含玉看了一眼,那布料看上去就粗糙硌人的很,像是杨麻剥出来的麻丝织的,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受得了的。
  他想起来功德录的提示,这人是佛祖座下十世好人金蝉转世,凡事常为别人考虑,遇事宛如豆沙包一般忍气吞声,自己开解自己,再遇见欺负他的人,还是不吝啬帮一把。
  谢含玉心里暗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缺心眼……面上却是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穆棠风道,“我一会儿要去江岸边上看船,公子可要同我一起?”
  穆棠风正在从自己的行李里找外袍,点头道,“我同公子一起。”
  他眼角瞅见谢含玉落在他手边的行李上,行李就是不用的床单包起来的,上面还有几个深色的补丁。
  穆棠风面上颇为不好意思,从行李里拿出来那身洗的发白的浅蓝色外袍,想了会儿,钱袋也一并拿着了。
  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是架不住他生的好。一身冷白的皮肤宛如凝脂,眼睫弯卷微微翘起,抬眸看人时像是含了浅浅的笑意,唇红齿白,唇边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笑就会露出来。
  穆棠风收拾好了,想着房钱还是谢含玉出的,从红色钱袋里翻出来几碇碎银子,握在手里问他,“谢公子,房钱是多少,我现在给你。”
  谢含玉看向他手里缝的丑不拉几的钱袋,看上去又丑又土,窒息感扑面而来,然而……那冷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丑钱袋,居然没有违和感。
  他心里有些玩味,面上装作为难道,“公子自己留着便是,反正也没有多少。”
  穆棠风正色道,“也是要给的,公子的银钱也不是平白来的,多少?”
  谢含玉朝他弯了弯眼,“五两银子,平摊下来,公子给我二两半便是。”
  穆棠风握着钱袋的手微紧,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陈设来,檀木雕花窗梨木桌朱漆茶几,熏炉熏香袅袅,一看便是上房的陈设。
  他一般都是住下房的,但是谢公子已经定下来了……再换也不合适。
  穆棠风嘴角向下撇了一下,看着钱袋里的三颗碎银子,拿出来两颗给谢含玉,又把底下的铜钱都倒出来,数了五十枚。
  一下子花了一大半……剩下的钱怕是连去京州都不够。
  谢含玉收了他的钱,朝他笑笑,“穆公子太客气了些,你这银两所剩无几,到京州乘船便要五两银子……到时可要我先帮你垫上?”
  穆棠风被他这一番话说的面上红了起来,连忙道,“不用……我这两日会想办法的。”
  谢含玉倒也没有勉强,宽慰了他几句,两人一块儿下了楼。
  穆棠风跟在谢含玉身后,四周街巷车水马龙,江阴偏岭南,江南水乡之地,繁华富庶多钟鸣鼎食之家。
  朱红的灯笼挂在琉璃瓦廊沿上滴溜溜的转,淡黄色的穗子飘散开来,清风吹着杨柳枝抚在水面上,在碧绿的湖面上荡出一圈圈的波纹。
  他想着江阴到京州的船大半个月一趟,若是船还没回来,他能在江阴多留几日,想办法在这边存些银子才是。
  “去京州的船可能要等两天才能到,不过江上最近涨潮了……可能提前回来也说不定。”
  穆棠风点下头,目光落在路边推车上圆滚滚的橘子上,“船上待七八天,谢公子可晕船?”
  他听宋奶娘说的,从江阴到京州的船,不比平日里划的小船,上面头晕目眩,一直在上面待上数日,有很多人都受不了。
  谢含玉,“不怎么晕。公子晕船?”
  穆棠风笑了一下,“还没有坐过,不晓得晕不晕。”
  他说着到了卖橘子推车的小贩旁,问道,“这橘子怎么卖?”
  小贩,“五文钱十五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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