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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德海背着手,冲那几人使了个眼色,院中便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有喜了?”
  .......
  回宋府的途中,顾妆妆还在回想顾德海的问话,怎么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便能无端多出来个生命?
  可是,照宋延年与她同房的频次,十个孩子也该揣在肚里了。
  她摸着小腹,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夜里起了风,窗牖被吹得吱呀作响,画眉关了数次,最后好容易锁紧,又赶忙小跑着回到外间,呲溜钻进榻上。
  明明已是孟夏,这阵风刮得猖狂,山呼海啸一般,院子里的树木接二连三的咔嚓断掉,砸到水池里,发出哗哗的响动。
  顾妆妆攥紧被沿,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窗户好像被人撬开,瞬时便觉得寒毛耸立,她不敢声张,默默将手伸进枕下,捏着精致的匕首,连呼吸也停滞下来。
  薄软的帘帐随风摇曳,顾妆妆躲在床尾,垫着脚,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
  一只手探了进来,顾妆妆咽了咽唾沫,脚趾绷的紧紧地,微微抽出匕首,白光一凛,那人迅速偏开身子,顾妆妆扑了空,径直朝着地下栽去,那人双手一圈,拢她入怀。
  宋延年气不打一处来,顾德海着人传信,说她身子有恙,原想着回府后,她能请胡大夫过来瞧瞧,没想到她照例喝了两碗汤羹,没事人一样准备睡了。
  顾德海的意思,顾妆妆很有可能揣了崽崽,要不然不会在顾府吐得昏天黑地,饭都没吃几口。
  情急之下,宋延年哪还坐得住,命曾宾守在主屋,自行摸到偏院,人还没见着,险些被她一刀捅死。
  顾妆妆还在奋力挣扎,宋延年圈的紧,又怕勒到她小腹,只好从腋下抱住她,一把压到床上,单手握住她的两臂压在头顶,长腿一横,骑跨着俯视她。
  顾妆妆脑袋往上一抬,张嘴冲着他胳膊猛地一咬,宋延年吃痛,连忙松手,顾妆妆趁机从他身下爬出,朝着门口飞快的跑了过去,手还没碰到门,那人又从身后圈住她,轻而易举提起来,单臂拎着放回床上。
  “夫君?”
  黑夜中顾妆妆忽然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扑通的手顿时消停下来,匕首咣当落地,画眉被惊醒,揉着眼睛问。
  “夫人,怎么了?”
  顾妆妆见宋延年摇头,忙摆手,“没事,我开窗通气,风太大,把东西吹到地上了。”
  风这样大,简直要把人吹跑,画眉有些诧异,又因着瞌睡,没多时便睡了过去。
  宋延年蹙眉,也不应她,三指探上她的手腕,压住脉搏,余光扫了眼顾妆妆蓬乱的头发,那人正仰着小脸,不明所以的打量自己。
  “不认得我了?”宋延年哭笑不得,顾妆妆的寝衣因为两人的打斗扯开许多,圆润的肩膀露出皙白的皮肤,松松垮垮挂在臂上,偏她无所察觉,只拿眼睛盯着自己。
  他松手,暗暗吁了口气,果真无孕。
  今日在顾府呕吐,多半是暑热难耐,加之摸牌摸得高兴,一时燥热难抒,气血上涌,故而才会中暑头晕。
  想到她过的如此畅快,宋延年看她的眼神便愈发深邃,顾妆妆站起来,迫于他的身高,仍旧仰着头,她指了指窗牖,然后拢住衣领过去关沿,浑身起了一层战栗,入夏了,天时常翻脸。
  就像后面这人。
  甫一回头,腰上一紧,顾妆妆脚底腾空,被他一把抱起扔到床上,这回可真是粗鲁蛮横,全然没有方才的小心翼翼。
  她的胳膊被压在身下,刚抽出来,他便爬了过来,两三下扯开她将拢好的衣襟,低头埋下。
  顾妆妆蜷起膝盖,两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上去推,宋延年哪肯依她,晃了两下,脱离桎梏后,捏着她的腰,擎到枕上。顾妆妆后脊抵在床栏,坐在他手心,如同外面枝头无所倚靠的叶子,湿热黏了上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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