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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消失不见的日子里,她等过他了,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等过,吃饭的时候等过,睡觉的时候也等过,只是等的久了,心底发虚,便不敢有所期待了。
  他待她好的时候,她同样全心回报,故而现下并不觉得内疚。
  只是,今日宋延祁那一席话说的有些不知云里雾里,他怪自己没有写信给他,明明音讯全无,她又能写给谁?
  顾妆妆叹了口气,外头的雨更大了。
  当时宋延年上门提亲,实则是顾家捡了个天大便宜,想必顾德海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书房中的烛火被曾宾戴上罩纱,朦胧的摇曳着身姿,随着窗牖的扇动,时高时低。噼里啪啦的焦灼声让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剪去黑乎乎的一小截信子。
  宋延年抬头,看了眼,又将视线放回账簿上。
  曾宾没憋住,喷了口热气,正好将宋延年面前那根火烛吹灭,他一滞,便见宋延年一把合上账簿,托着下颌望他。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曾宾被他看得心里发慌,连连摆手想往后撤。
  宋延年笑,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腰间重新上了药,裹得纱布,他的手指点在桌上,慢慢的开口,“顾德海会不会叛变?”
  曾宾犹疑,抬眼瞥他一眼,“当初选他与公子一同入楚,便是经过了重重考量,不到万不得已,顾德海不会背叛公子。”
  万不得已?谁能衡量这个界限,宋延年也不能。
  顾德海被贵妃的人扣在宫中,若非借住韩晓蛮的便利,消息一定传不回来。延误的信息失了时效,便一文不值。
  宋延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曾宾,眸光如炬,“宋延祁回来了。”
  “哦..”曾宾专心拨弄烛火,半晌忽然诧道,“啊?!宋三公子回来了?”
  宋延祁与顾妆妆的事他很是清楚,当年若非宋延祁被其母亲哄骗去了苏州,又怎会让宋延年有机可乘?
  宋延年与顾妆妆的婚事,有一半功劳记在宋三母亲的头上,一半功劳记在冯兰的恶意中伤上。
  自然,还有宋延年不适时宜的顾府游荡。
  “就算他回来,也为时晚矣,夫人与您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感情和睦自是他不能影响的。”曾宾摸着后脑勺,说到底,心里也没底。
  宋延年掀了掀眼皮,铺天盖地的雨水仿佛河坝决堤,发了狠的倾灌咆哮,一声接着一声的闷雷就在头顶劈开,脑壳跟着一紧。
  顾妆妆绞着被角,听到外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慌忙合上眼皮,门被轻轻打开,接着便是关门声。
  宋延年瞟了眼床上,纤细的后背露在薄衾外,皙白柔滑的肩颈落了几绺青丝,勾着人心尖痒痒。
  顾妆妆悄悄睁了睁眼,又赶紧闭上,论理说,她该回头问问宋延年,方才在书房与曾宾忙什么公事,连泡澡的时间都没有,可她又想起白日里在明月楼看到的景象,不由打消了主意。
  宋延年脱了外衣,鞋子,又松开腰带,敞开衣领,他低头,看了眼伤处,晕染出不少赤红色的血,扭头,顾妆妆的睫毛颤抖着,像落了一只蝴蝶。
  他笑笑,掰过顾妆妆的脸,亲了亲鬓角,“夫人,露馅了。”
  顾妆妆倏地睁开眼,诧异,“夫君好眼力。”
  宋延年咬着下唇,斜瞟向顾妆妆的脖颈,“夫人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啊?”顾妆妆抬头,不知他到底何意,便拉下薄衾,“夫君有话要问我?”言辞恳切,看起来知无不言的样子。
  宋延年扯开衣领,将中衣一并解下,扔到地上,只缠着那一圈纱布翻身上床。
  他微微侧躺着身子,以手撑住脸颊,另一只手搭在顾妆妆的领口处,食指漫进勾了勾锁骨上的小痣,他的手掌很热,就像冬日里的暖手炉子,烫的顾妆妆慢慢咬紧了下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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