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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泠夜风倾洒于室,月光潺潺似流水涌动,漫过青阶,仿若一条狭细的银色薄箔。
  烛火噗的一晃,碎如银玉。
  宋延年背对着顾妆妆,一脚迈出门外,一脚留在门内。两扇金丝楠木大门,静悄悄的躺在地上,浮尘四起。
  顾妆妆屏住呼吸,仿佛被被卸下来的不是门,而是她的脑袋。她轻轻摸着脖颈,确认安全后,张了张嘴,没敢发出声响。
  宋延年向来举止从容,秉节持重,今日这般强硬的开门方式,她从未见过。
  忽然,月光下那人身影一晃,宋延年转过身,目光沉沉的望着顾妆妆,顾妆妆连忙拉高被沿,唯恐下一刻他大步走来,拎着自己扔出宋家。
  重重的叹气声,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宋延年低头,扶起门,专心致志的对着门框,仰面蹙眉,不多时便将那扇门重新装好。
  反手掩门,狭窄的缝隙中,那双桃花眼,冷的好似冰窟窿。
  “夫君!”顾妆妆赤着脚跑下床,急急地奔了过去。
  门缝倏然打开,宋延年矫装怒容,清了清嗓音,问,“何事?”
  他抬着下巴,面色淡然,心里头却在暗暗窃喜,她一定是过来认错,只要她肯低头,他便什么都能原谅。
  这样想着,他微微动了动睫毛,居高临下以余光偷偷扫向那柔软的发顶。
  顾妆妆踮着脚尖,仰起脸,小手捧住宋延年的腮,诚恳的问道,“夫君要去哪里?”
  宋延年喉咙紧的厉害,他明白,此时应该别开脸去,给她一个下马威。可他动不了,甚至无限贪恋她掌心的温热。
  顾妆妆眸中清澈,又带了些小鹿一样的怯生生。
  宋延年舌尖抵到上颚,在口中暗暗滑了一圈,声音低哑着,“樊楼。”
  顾妆妆了然,松开手,瞪着圆圆的眼睛,委屈巴巴道,“夫君又生气了吗?”
  眼下她是真的不明白,宋延年究竟在气什么?
  不管他如何恼怒,顾妆妆总不会真的相信,他的心里盛满自己,此生非她不可。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否则宋延年也不会在神思缱绻之时,嘴里喊着旁人的名字。
  “没有。”
  宋延年想也没想,冷眼旁观她小心翼翼的局促,心里却是愈发欢喜起来。
  原是舍不得自己走,兴许她真的有一丝丝嫉妒,在乎,怕他忽然走开,怕他恼她,弃她,宋延年抿紧唇,口干舌燥。
  顾妆妆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自言自语一般,“好像真的不气了。”她的手指勾着他的腮,滑落在微微上翘的唇角,高兴道。
  “夫君是去樊楼谈生意?”
  宋延年点,严肃的补了一句,“兴许夜里不回来。”
  他绷的皮肉颤抖,想笑,又急切的想看到她吃醋生气的憋闷样子。
  顾妆妆往后退了一步,双臂抱在胸前,神秘兮兮的指着宋延年的腰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宋延年低头,不解,又回望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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