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章中上(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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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何总督一幅贞节烈妇的神色道,“今日请殿下入城,实非得已。下官身为守土大员,唯死以报君王。”怀里掏出匕首就要摸脖子,裴如玉上前一步挡在穆安之面前,江珣眼疾手快啪的一掌拍在太岳丈的后脖颈,直接把人拍晕,将人连匕首一起接怀里,抬头说,“殿下,咱们先进城吧,有事城内再说。”
  穆安之一幅你小子机伶,甚得我心的神色,不管何总督坚不坚贞,都先进城。穆安之的目的不是收服一个何总督,他的目的地在帝都,不论穆安之还是手下将士,是连半刻钟都不原耽搁的。
  至于何总督,醒来后被裴如玉以敢自尽就去蜀中刨你家祖坟相威胁,江珣则到内宅里把事情原委轻重跟太岳母说了一通,又说媳妇眼下有了身孕,下半年您老人家就要做曾外祖母云云。江珣有一句话说的很实在,“若是祖父放心不下陕甘百姓,更当振作起来安民抚民,一死容易,他老人家一死,成全百年清名,可陕甘立刻群龙无首,还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能得到安置。”
  何老夫人自是不想老头子死的,也是百般苦劝,还把孙女婿这话拿出来,何总督讥诮,“反贼也知有百姓流离失所,也知要安抚抚民,既知此理,何以擅起干戈,行此悖逆之事!”
  何老夫人又拿出江珣的另一句话,“东家自己儿子争产,做伙计的要死要活,也不值当啊。”
  “你懂个屁!”何总督险没从炕上跳起来,指着老妻一顿大骂,“江山是陛下的,可黎民百姓何辜?战火一起,受涉及的百姓何止千万,这是朝廷多少年积攒下来的元气啊!”待见老妻脸色铁青,何总督慢慢理智回魂,犹疑的问,“这歪理是谁跟你念叨的!”
  “你管谁跟我念叨!孙女婿还不是好意,你爱死死吧!”一甩手,老夫人也走了,她儿女双全,孙辈都十几个,也不肯受老头子的气。
  何总督到底心系黎民,没再死了。但他也不去给三殿下行礼问安,三殿下要征粮的事,他知道拦不住,索性只当不知道,半点忙都不肯帮。
  穆安之也不用他,江珣把小舅子找了来,小舅子对长安城熟的很。待征足粮草,果然如穆安之先时所言,并不在长安城久待,立刻率兵前往河南。
  洛阳府。
  洛阳王二皇子觉着简直活不了了,听说老三带着大军杀往帝都来了,他这洛阳城,是老三到帝都的必经之路,这可怎么办哪?
  二皇子跟长史商量,“要不,我回帝都问父皇拿个主意?”
  长史很想吐血,不得不提醒他,“殿下,无谕私离封地,死罪。”
  “那可怎么着哪,我的天哪,听说老三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现在已是六亲不认了!”二皇子来回转圈,最后以掌击拳,“虽说藩镇不得擅自离藩,可等万难之时,还是回帝都拿个主意。”
  长史官们劝不动二皇子,只得央二皇子妃好生劝解宽慰二殿下,这时候回帝都,算怎么回事呢?打不过可开门纳降,不想降,宁可与城俱存亡,也不失为藩镇骨气,这急惶惶的跑回帝都避难,叫人怎么说呀。
  二皇子妃也被二皇子的馊主意气个好歹,怒道,“从未听闻强盗要来东家提前出逃的道理,就是三殿下拿着刀来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走!要走你走好了!”
  二皇子大概是给流言吓破了胆,他,他真的走了。
  所以,当穆安之策马站在洛阳城外时,洛阳等一应官员只得向二皇子妃请示。这些天来,城中百姓也是人心惶惶,二皇子出逃的消息,瞒得过旁人,瞒不住河南巡抚,二皇子妃如实说了。这位巡抚姓谢,谢巡抚的主意,断不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为安抚洛阳百姓,二皇子妃还时不时带着闺女出行,或是在府中摆个茶宴花宴的,见二皇了妃如今悠闲,官员士绅们揣度着,大概是无碍了,如今能心下稍安。
  如今穆安之人马已到,信使也派进城内,信使不是旁人,正是裴如玉。这是穆安之的意思,裴如玉自幼与他一道在宫中,与二哥也是熟的,熟人见面好说话,纵穆裴二人神机妙算,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谢巡抚只能跟二皇子妃商量对策,谢巡抚道,“裴如玉难缠的很,刚一直说要见咱们王爷。我只能安抚他一时,拖得久了,怕他要起疑。”
  二皇子妃说,“他无非是想借旧时交情说服那狗东西开门纳降罢了。”自从二皇子一人跑路,二皇子妃与他的情分算是彻底断了,从此便以“狗东西”呼之。谢巡抚每每听到,心下深觉骂的好!
  “依娘娘看,眼下咱们要如何应对?”
  清晨的阳光自敞开的窗格涌入,空气中带着柔和的花香,二皇子妃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她虽早有思量,可真正事到临头,仍是犹豫了。她的决断,影响的不只是她今后余生,还有洛阳城几十万官民百姓。
  二皇子妃踱着步子,良久,目光落在窗外绽放的蔷薇花上。她不是文死谏武死战的忠臣良将,她也没什么国之大义,她心中最私密的一点希望就是女儿能平安顺遂的长大,再大的愿意就是希望世间太平,百姓安居。
  “谢大人,你先下去。你是个好官,这些日子,殚精竭虑安抚百姓,都是你在尽心。你是外臣,王爷既不在,城中事便由我做主,一切与你无关。”二皇子妃不苟言笑的在自己与谢巡抚之间划出一道沟壑。
  谢巡抚却是心头一震,明白二皇子妃是自己要将这责任担起来。三皇子铁蹄临城,不开城门,便是等着战事,可说到底,穆安之是姓穆的,也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定要死战到底的身份。开城门,以后难逃骂名。
  谢巡抚心中感激,却是不能答应,他道,“娘娘,下官也是一地巡府,按理,藩王无涉军政。怎能在这个时候独将这千斤重担让娘娘来挑,下官与娘娘同进退。”
  藩王其实很苦逼,像穆安之这种掌军政的还好,如二皇子这种,军政都不归他管,可一旦临敌,他还得出面凑人头,也够悲催的。
  但,二皇子妃这样的担当,却令谢巡抚由衷敬佩。
  眼下也不必在这上头客套,二人大致商量出内个章程,然后,二皇子妃道,“把裴状元叫进来,我小时候进宫也时常见他的,都是熟人,就是那狗东西在,他也顶不了大事。眼下三殿下如狼似虎,帝都那边儿一直没动静。三殿下既谴使前来,可见也是不愿意打的。倒不若先谈一谈条件。长安那里都没顶住,何况河南,先前三殿下来赈过灾,百姓们对他印象好的不得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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