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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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保持下去吧。从退学以后,她总是担心我会自闭抑郁什么的,我觉得还好,但是她不放心。
  这就是母爱吧,真伟大。
  我也要像妈妈爱我一样,好好爱我的宝贝鹅子!
  宝贝鹅子!新年快乐!
  那我今年的新年愿望,就是宝贝鹅子在未来的一年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妈妈永远爱你!!
  ……
  骆修的指腹慢慢划过,最后停在这页纸的底端。
  修剪圆润的指甲前,“永远”两个娟秀的黑色小字细细地勾在纸面上。
  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等着看吧——】
  透过窗的大片的阳光下,背过身的女孩转回来,朝他笃信地笑。
  【我答应骆修先生的永远,一个都不会忘。】
  骆修眼帘一垂,细密的睫毛扫下去,在眼睑下拓出淡淡的影。
  他从不信任何人,更不信永远。
  在他看来,言语只是掩饰人心的文字游戏。真实从不需要通过言语表达,只有谎言和欺骗才需要。
  也只有愚者,才会被那些包裹着温柔外壳而在暗里藏起苟且目的的话术所蒙蔽,就像过路的旅人被路边的芳香吸引,去触碰娇艳的花朵却忽略了花瓣下黑色的荆棘,最后倒进剧毒的花丛、在虚假的梦里死去。
  这样的愚人骆修看见过太多,他懒于提醒,更有甚时实在无趣,他还会帮那些带毒的花多加一把推力。
  总归一“死”,对很多人来说,死在梦里说不定比死在真实里更幸运。
  骆修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在一丛花前驻足。
  和那些人不同,他明明看到在阳光下藏在花瓣间闪着狰狞寒光的毒刺,但他好像就是无法克制……
  他无法克制朝她伸过手去。
  骆修无意识地在本子页侧上轻轻拂过,掀起一页,横撇过去时,划过的指腹上擦起灼烫——
  咝。
  纸页摩擦起轻响,指腹上传回的痛觉也拉回了骆修的理智。
  他垂眸,翻过手。
  食指尖端,一线白痕间正往外渗出殷红的血迹。
  骆修眼神里半点波澜不见,他不在意地抬回视线,从桌旁抽出张纸巾。还未压回时,休息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突然压下,推开。
  一身薄款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外。
  “骆修,你果然在这儿。”卓亦萱定睛看清,露出愉悦的神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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