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莲13(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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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槐神色一时有些复杂,霍危楼沉吟片刻道:“王青甫当年为太常寺少卿,后来升任太常寺卿,期间用了至少五六年的功夫,倒也不算奇怪。”
  林槐亦沉吟道:“王大人在京中素来内敛不张扬,倒也瞧不出会是想要偷盗舍利子来求什么大富大贵或者百病不侵之人。”
  霍危楼磨砂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既然最大的可能是他二人私下勾结,那便只需要他二人之中一人说真话便可。”
  霍危楼眼底微芒一闪而过,很快便吩咐道:“待路柯回来再议,此事不必对其他人提起。”说着,霍危楼看向霍轻泓,“对归澜都不必提。”
  霍轻泓立刻举手发誓,“大哥放心,我绝不多言!”
  时辰已不早,可霍危楼面上却生出一种成竹在胸的笃定感,他不紧不慢的令众人退下休息,又令增加对岳明全三人的看管,今天夜里,此三人绝不可踏出各自的房门一步。
  岳明全三人皆是朝中官吏,最低也是四品,并不好轻慢待之,因此此前哪怕令绣衣使看守,也是有礼有节并不粗蛮,可这日下午,岳明全三人院内多了数十绣衣使,将屋子团团围住不说,便是连饭食都是绣衣使亲自送来。见此情形,莫说心内有鬼者,便是心中无鬼,都有几分发慌之感,建和帝给了霍危楼先斩后奏之权,若真有变故,霍危楼想如何处置他三人皆可,这一夜,岳明全三人无一人能安心睡下。
  严密看守一直到了第二日黄昏时分,三人出不了房门,虽有饭食,可绣衣使们一改早前的敬重态度,此刻冷酷相待,问之不答,更令三人心中煎熬,若非有了什么重大线索,霍危楼何止如此?想到这一点,三人心底更生不祥预感。
  待夜色落下之时,路柯自山下风尘仆仆的进了法门寺,待到了霍危楼跟前,便有些激动的道:“侯爷,岳将军果然会观天象!他少时曾跟着一位游方道人做过两年徒弟,习得此术,一开始入军营,便因为会看天象得了重用,后来做了总兵,也因为会此技颇得人望,想来到了镇西军中,亦会用此技行军打仗。”
  军中若有此等贤才,便是霍危楼都会将其收用麾下,他闻言并不意外,“既得实证,疑他便非无理了。”
  林槐正候在身边,闻言道:“若他仍然死不承认呢?他虽然看着豪烈粗莽,可到底是军中人,性情多是坚毅,若一口咬定与当年之事无关……”
  霍危楼唇角微微一提,“若如今在世上的凶手只他一人,倒是难办,可如今还有个王青甫,王青甫便是他的软肋。”
  林槐蹙眉,“若这位王大人当真和当年之事有关,那他也是极不简单之人……”
  王青甫此番来法门寺,始终沉稳若定,后来不着痕迹的将嫌疑引到了吴瑜身上,仿佛他多年来和吴瑜交好便是为了此刻让他做替罪之人,这般想来,不由觉得王青甫此人不仅沉得住气,其心思更是深不可测,令人胆寒。
  既是如此,若无直接罪证,他又如何能招供伏法?
  霍危楼凤眸看向路柯,“你知道如何做了?”
  路柯点点头,“属下明白。”
  ……
  夜幕降临,岳明全在屋内焦灼不安的等待着,不知为何,他心底生出一种巨大无比的恐慌,好像今天晚上,一定会出什么事似的。
  窗外夜空漆黑,无星无月,越是令他心底阴霾更甚,而屋外的绣衣使们守了他一天一夜,到了此时,也没有一分一毫的松动,岳明全手握住腰间短匕,指尖却微微颤抖,哪怕武功在身,哪怕有兵刃在手,他又如何是外面一众绣衣使的对手?
  想到这里,岳明全在短匕之上重重一按。
  沉住气,还不到这一步。
  “砰——”
  忽的一声重响,直吓得岳明全豁然站起了身来,往门口一看,却是十多个绣衣使撞门而入,岳明全身子一僵,“你们……这是做什么?”
  当头的绣衣使目光冷冷的看着岳明全,“侯爷请岳将军前去问话。”
  岳明全心底“咯噔”一下,却是强自镇定神色,“问话便问话,本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们何必如此无礼。”说完,他故作泰然的拂了拂衣袍,丝毫不犹豫的便往外走。
  然而经过那领头绣衣使的时候,却被抬手拦了下来。
  绣衣使在他腰间一摸,一把将他腰间匕首卸了下来,岳明全迟疑了一瞬才摆出了恼怒之色,“你们这是作甚?此物本将一直戴在身上,只是随身之物罢了。”
  绣衣使冷笑一声,“将军不必多言,有什么话,到了侯爷面前再说。”
  此等行径,已经几乎将他当做了囚犯一般,岳明全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得不转身朝外走,他脚步有些虚浮,背脊却挺的笔直,刚走到霍危楼的禅院门口,便看到路柯带着一路绣衣使从内出来,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去吴瑜和王青甫禅院的方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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