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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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凉亭那晚后,他也再没和傅晏宁好好说过话了,唯一说过的一句话也是在朝堂上那会。
  傅晏宁从不会主动找他说话,就算是在中书省里交接任务的时候,傅晏宁也不多说什么。
  而他有必须要说的话时,也会叫来其他人转达给傅晏宁。
  即便在路上看见了,傅晏宁对他也是和以前一样的视而不见。
  他们就这样面对着对方,算是无声的默契。
  虽然偶尔在他手腕酸麻舒展筋骨时,抬头一看到对面的傅晏宁,即使只一眼,他的内心还会和以往一样,掀起了层层浪涛,可他总要提醒自己,一定要装作毫无波澜。
  说来,他对傅晏宁纠缠太多了。
  傅晏宁值得更好的人陪伴,一直以往,他都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也从未问过傅晏宁到底怎么想的,只是自作多情地以为傅晏宁对他与他对傅晏宁的心情相同。
  但这一月里,要说唯一值得庆贺的事,就是他的傀儡术了。
  这段日子里,他已经练到可以简单掌控死物的地步了,长清师父也经常感叹说:“至阳之体,学东西就是不一样。”
  他出任喻越节度使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日,也就是刚好参加完萧魏升的婚宴的第二日就走。
  所以他更要在剩余仅有的日子里努力地练好傀儡术和逍遥心法。
  萧魏升当时听到他定的日子后,难得地一日里都没再皱过眉头。
  他的病也越发地无常了,之前还有规律可循,可到如今,三天两头发作一次,有时候闹得凶了,一天就发作两次。
  好的一点是,他感觉不到痛,也不知道那蛇蛊在他肚子里时是什么感觉,只是一个劲地吐血。
  每次吐血的时候,梁景湛就想到了傅晏宁,又想看见他,又害怕他再次为自己受伤。
  虽然傅晏宁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可他还是不肯信。
  傅晏宁最爱说假话了,但若是偶尔有一句真话,梁景湛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分辨得出来。
  一切便还是权当做真话来想吧,如此受到的失落感也总比一直当做假话,自以为是地认为傅晏宁也有意于他少得多,该面对的总是逃不掉了。
  梁景湛缓缓从榻上坐起来,白闻和长清师父都在他榻前。
  两人目光都紧紧望着他,好像怕下一刻就看不见他了一样,哀怨中还带着心疼。
  梁景湛被他们同情的目光看得倒有些不知所措,他笑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像被人生生用手扯开了般:“师父,白闻,你们都哭丧着脸做什么?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啊。”
  白闻跪在榻前,一点点试探性地碰着他的手背,稍微一摸,就能摸到硬硬的骨节,手腕上的小块骨节也突出地更严重了。
  白闻毫不夸张地感觉到那骨头随时会破开皮肉,露出森白的骨皮出来:“白闻知道殿下因为身中蛊毒,稍微吃一点东西就会吐血,自那以后,殿下也不吃不喝很多日了,身子益是越来地消瘦了。”
  白闻举了举手中提的一包东西,特别在他面前绕了一圈,故意放出糯米糕点的香气的诱惑着他,“今日白闻买了殿下爱吃的芙蓉糕,殿下尝尝吧。”
  若是以往,还不等白闻带回来,他自己就去了,但最近几日,他吃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就是看着食物,都没有一点食欲来。
  梁景湛不想明摆着拒绝白闻的好意,让他和师父生忧,他又扯着难熬的笑:“今日可是萧大尹的大喜之日,我当然不能迟到,糕点就放在这里吧,我回来再吃。”
  白闻不知如何是好,无助地看了看长清。
  长清顺着他的意:“殿下不想吃,你就放下吧。”
  白闻也没了办法,泄了气般地把糕点放到了桌子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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