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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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瑟瑟,风刮过,吹的人瑟瑟发抖,脸都生疼,平日不大不小的雪,这会子到了晚间愈发的大了起来,岁杪的愿合宫内,雪积了厚厚的一层,宫人们踩上踩下,发出响声,留下了一大一小的脚印。
  清荷站在殿门口,面带着急的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宫人。
  “快点快点,”清荷催促道:“里头等着用药呢。”
  宫人们急匆匆的将药递到了清荷的手里,殿门口两边各站一个小太监,见清荷端着药来了,于是一人便立刻举起挡风被,另一个推开殿门,这样一来,寒风便被挡在了门口。
  清荷快速的走了进去,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
  里头一股浓郁的药味,清荷一闻到,脸上心疼的表情就藏不住,她轻手轻脚的往里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看向了躺在床榻上,一直低低咳嗽的女子。
  “早就同你说雪地呆不得,你不听,这下好了吧,苦了自己,”清荷边说,边拿着汤匙在碗里搅拌,等药冷了一些的时候,她才上前,又止不住的唠叨了几句,“你同皇上赌什么气,光着一双手去团雪球砸他,你看他厚实衣裳挡着呢,也不疼,反倒是自个儿,落了风寒。”
  方才从雪地里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进了殿内的时候,裘衣一脱,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便委屈着一张小脸同清荷道,说是头痛,嗓子眼儿也疼。
  清荷自幼跟着岁杪,一看这情况,便知这祖宗估摸着又把自己倒腾病了,赶忙宣了太医,一看,果然是染了风寒,开了药,方才喝了一点,她又闹着脾气不愿喝,好说歹说才喝了两口进去,两口后愣是再怎么劝她也不愿开口。
  这不,药冷了,又重新叫人断了一碗新的上来,谁知,岁杪就是装作看不见。
  岁杪唇色白白的,看上去一点气色都没有,她低低的咳了几声,都病成这样了,她还在耍小性子不愿意喝药。
  “你若是还不愿意喝,我可就请皇上来了,”清荷半真半假的威胁道。
  原以为岁杪和皇上刚发了脾气,听见“仇人”多少能吓到她让她喝几口药,可清荷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岁杪的思路同正常人的差别极大。她听见这句话,非但没有赶紧喝几口药,而是哑着嗓子都要顺嘴骂一句,“他若是敢来,你看我拿不拿药泼他。”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清荷下意识地看向了手中黑乎乎的药,然后赶紧藏在了身后,这些动作自然没能瞒过坐在身旁的岁杪,她正欲开口叫清荷拿药给她,外间便响起了男人清冷的嗓音,“闹什么小性子,如今生病了,药也不喝,你想同谁作对?”
  方才才说拿药泼他,下一刻便出现在跟前,岁杪喉咙里跟卡了什么似的,一时之间竟然上不来也咽不下去。
  虽然知道岁杪不会真的以下犯上,但是清荷还是不敢把药给岁杪,万一真的泼了皇上一身,那可能今夜她们主仆二人就只能睡大雪地了。
  清荷干脆叛了主,将药端给了严翊,“皇上,劳烦您劝一下蕙妃娘娘,奴婢、奴婢没辙了。”
  换做其他宫女说出这番话,严翊或多或少都觉得是奴才在为自家主子争取独处的机会,可换成是岁杪的宫女,严翊只觉得是真的拿岁杪的小性子没了办法。
  岁杪不爱喝药,严翊是曾听见过的。
  严翊低低的嗯了声,旋即,接过了药,走到了岁杪的身旁。
  被药味刺的难受的岁杪侧过了头,完全没了方才口出狂言的模样,焉焉的像是受伤的小奶猫,软趴趴的,让人怜惜的紧。
  “别闹,”严翊端着药,拿着汤匙的手转了转,“把药喝了。”
  他勺了一勺,递到了岁杪的面前。
  谁知她竟然委屈的要哭了出来,哪里还有今早上在御花园里砸他雪球的模样和气势,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严翊知道了,药就是岁杪的死穴。
  “我不要......”岁杪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又加上嗓子不怎么舒服,说出的话嘶哑的很,听上去更是可怜了几分,“你拿走,我不喝......”
  严翊蹙眉,他素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连喂药都是第一次喂,可瞧着她那副委屈到快哭的模样,心口又揪着疼,只能生硬的哄道:“赶紧喝了,喝了等你好了,朕带你出宫买好玩的去。”
  生病的岁杪性子如孩童般,娇气又乖巧,听见好玩的便想出去,可张嘴想喝的时候,一闻到药味便觉得胸口都作呕。
  被人哄着,岁杪又恃宠而骄了几分,看着严翊,委屈道:“我不喝,你拿走,太难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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