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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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朴先生低头温书时,林葳蕤感觉自己的背上似乎被戳了下。
  她挺直背往前坐,并不搭理。
  谢韵之不依不饶,又戳了下她的背:“喂。”
  林葳蕤双膝并拢,蹭着木地板坐到离桌子最近的位置,就算谢韵之伸长了手也够不着。
  “林—葳——蕤——”谢韵之压低了声音。
  林葳蕤装作没听见,继续答题。
  谢韵之并非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她想了想,提笔唰唰在纸上写下什么,揉成一团,朝林葳蕤的位置砸过去。
  谁知林葳蕤正巧手一抬,纸团被挡住,反弹到过道中央,落下窸窣的一声响。
  这点动静,在安安静静的书堂里便显得分外清晰,朴先生抬起头,目光在每个学子之间巡视。
  谢韵之就算是想捡回来也来不及,她额头冒出一层虚汗,没想到第二次记过转眼来得这般快。
  要是当真被遣出太学,想必她娘又要家法伺候了……
  见朴先生起身,她的脚步声犹如索命的黑白无常。
  林葳蕤原本是写累了,抬抬手舒展一下,眼下她正舒展到半空中,注意到身侧的纸团。
  定然是方才自己不搭理谢韵之,她才扔过来的。
  电光火石间,林葳蕤下意识便顺手划过地板,将纸团捏进自己的掌心,再次抬手执笔时,纸团顺着她纤细的手腕,落入宽敞的衣袖中。
  谢韵之一颗心也终于从嗓子眼落回原位。
  朴先生在书堂内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回到了原位。
  坐在林葳蕤旁边,没有错过这些动静的董舒悄然侧过头,冲着谢韵之不屑地嘁了一声,二人又是一番白眼相互较量。
  不过沉迷于答题的林葳蕤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动静,她眉目专注,做完了自己擅长的,又磕磕绊绊地作答自己不太明白的策论。
  啊……古文之难,难于上青天。
  一场考试下来,书堂里的学女皆是虚脱了一场。
  见她们这般软骨头的模样,朴先生又怒其不争:“这些题与整整两日的科举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若现在就唉声叹气,倒不如早早回家继承爵位罢了,将来谈何报效朝堂?”
  她说得振振有词,只可惜实在没几个人能听得进去,都趴在桌上直不起腰。
  “都给我坐好!”朴先生的戒尺用力拍响,“同样就读于太学,与你们相比,林葳蕤可曾埋怨过半句?头悬梁,锥刺股,不经一番寒彻骨…”
  冷不丁被当做正面例子表扬,林葳蕤怪难为情地低头,心道老师您过誉了,她这也是当年在医学院练出来的。
  尽管朴先生如何唠叨,大家饭还是要吃的。
  今天初日开学,本就是午膳的时候才开始做题,现在日暮西山,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太学有自己的厨房,学女三三两两,想约成伴,一起用膳,要是嘴馋了,还可以额外给厨房钱,让他们做自己想吃的。
  林葳蕤舒展了下筋骨,正欲起身,却见旁边的董舒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脸上有东西吗?林葳蕤摸了摸自己脸,满是不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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