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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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歌听着萧放的问,对上他愈渐清冷的眉目,北歌与萧放对视片刻,慢慢低下眸,答道:“妾那日在酒肆街前撞上了何铮,被他的手下所伤,幸得了位从城南郊来采买的几名商户所救,才留了命。”
  “妾当时受伤晕倒,再醒来便被他们带回了城南,这十余日亏得那商户的妻子细心照顾,身上的伤才好的这般快。”
  “妾之前听兴平说侯爷每月初五都会去九爷酒肆,便托了那商户送妾进城,商户将妾送到酒肆后,便去城中四处采买。妾原以为等不到侯爷就要又同那商户回去,好在,妾幸运。”
  北歌的小手搭在萧放的肩上,指尖有意无意的捏着他肩头的衣料,她向萧放撒谎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敢说实话。
  贺穆的出现本就可疑,即便她忆起他是多年前那个小哥哥,可是离别数载,沧海桑田都在变,更何况是最易变的人心,她尚辨别不出贺穆到底是敌是友。
  再则贺穆南齐的身份实在敏感,萧放一直在查,刺杀的事情是不是南齐所为,更有那日他带人夜闯山庄遗落的武器,被鉴定出与伤到萧放的箭矢在材质和冶炼工艺上如出一辙,都是南齐独有的工艺,难保萧放先前遇刺就不是贺穆所为。
  她若说是被贺穆所救,一旦被萧放查出贺穆就是那夜入山庄劫持她的人,那她和贺穆的关系便说不清了,萧放甚至有可能怀疑,她与刺杀之事也有关系。
  萧放本就对她有所防备,她不能让他再生猜忌之心。一旦被萧放怀疑,她很难在萧放身边留得长久。
  萧放听完北歌的回答,他看着她低垂的眸,她纤长的睫在烛火下轻颤,萧放问:“城南的哪家?本侯派人前去重谢。”
  “不…不必了,”北歌下意识的回绝,她一抬眸对上萧放的眼神,顿了顿又道:“妾已经谢过了,妾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惹了很多麻烦,不想给侯爷再填麻烦了。”
  萧放闻言盯视北歌片刻,淡淡开口:“好。”
  萧放话落,随即松开北歌,他从桌案前起身,唤奴仆备水沐浴。
  北歌见萧放走进内帐,独自在书案愣坐了好一阵,她眼见兴平带人抬水进来,又抬水出去,才起身慢慢走入内帐。
  夜里,北歌睡在萧放的床榻上,她睡内萧放睡外,北歌背对着萧放,听他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却失了眠。
  看萧放方才的反应,似乎是不信她的,可萧放什么也不说,看似一如平常,夜里也没赶她去睡外帐的坐榻。北歌不敢猜测萧放的心思,只怕自己因为心虚会错了萧放的意。
  北歌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时天色已亮,床幔落着,榻侧的萧放已起身。北歌听见幔帐外的穿衣声,她抬起素手轻轻撩开一隙纱帐。
  兴平在外伺候萧放更衣,他抬眼瞧见撩开的幔帐一愣。
  幔帐之内,北歌半坐在床榻上,青丝沿着窈窕的腰身斜斜落下,初醒时微湿的眼眸带着点娇媚,她将小脸从纱帐内探出来,望看过来:“侯爷。”
  兴平听着北歌的声音,一瞬回神,连忙低下了头,他闭了闭眼,心上跳得慌乱。
  萧放闻声转身,他目光落在幔帐后那隐约曼妙的身姿上,走到榻前,将北歌的身影遮住,低头俯视她扬起的小脸:“怎么了?”
  “妾睡过头了。”初醒时,北歌的鼻音有些重,同平常时的悦耳婉转不同,多带了些奶气。
  萧放听着北歌的声音,心上像被什么‘沙沙’扫过:“时辰还早,你再睡会。”他说罢,抬手将北歌撩起的纱帐合上,将她的身影藏在帐内。
  萧放穿戴好后开始照例晨巡,兴平随着萧放出营帐,想起帐外的连祁,回禀道:“连将军昨儿夜里回来,您那时候歇下了,今儿一早连将军就在帐外候着了。”
  连祁站在帅帐外,见萧放从里面走出,快步上前俯身行礼:“属下听闻侯爷召回,是说郡主找到了?”
  “是她自己找回来的。”萧放免了连祁的礼,大步向外营走,连祁听着一愣,他跟在萧放身侧,难掩诧异:“郡主自己寻回了军营?”
  萧放侧眸看了连祁一眼:“昨日初五,她去了酒肆。”萧放收回目光,直视前方,眸子微眯:“她说她被南城的一家商户所救,这半月来一直留在那里养伤。”
  连祁听出了萧放话中的疑虑,他想了想答道:“郡主若说藏身南郊,倒极有可能,属下这些日子都是在城内细细搜寻,却一直未找到郡主,前日才往城郊方向寻。”连祁话落,见萧放不开口,又说道:“侯爷若是不放心,属下再带人去一趟南郊,将救下郡主的那家商户寻出来。”
  萧放听着连祁的话,眼前忽浮现出昨晚北歌在他怀中时的模样,萧放沉默许久,最后开口:“不必了。”
  ……
  昨日贺穆回客栈后,被属下告知北歌不见了。贺穆急急带人在幽北城中寻了一夜,后来打听到有个同北歌极相似的女子在隔街的酒肆门前被一个年轻官人抱上了马,官人带着兵,一众人骑马朝城关的方向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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