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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冰的第一项训练从来都是图案滑行,用刀刃在冰上滑出教练要求的图案,枯燥极了。这是宋心愉俱乐部的传统,也是她的学生一个个都以滑行著称的原因之一。
  但今天,刀刃功底细腻的两个男生都遭到最大挑战,他们像拖着几袋水泥在冰上劳役,原本流畅的滑行和飘逸的速度变成笨重的挣扎。
  体力的消耗更是巨大。
  只半个小时,压步训练的负荷就超出两人的体能上限,热汗浸湿训练服,滑翔伞背带下面是深色的湿痕,何焕掀起衣服擦额头上险些落入眼睛中的汗珠时,可以看到顺着肌肉线条滴淌的汗水。
  宋心愉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我们知道……错了……”成明赫气喘吁吁,一只手不忘按在心口,以示忏悔的真诚。
  “你呢?”宋心愉看向一直低着头喘粗气的何焕。
  “我……不敢保证,但会尽量。”
  他的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还好只是a4纸卷成的纸筒,不疼只响。
  “能力和执行力是两回事,你能力再强,不能执行编排好的节目,裁判和观众也不会买账。”宋心愉拿纸筒轻轻敲打手心,“让你们练这个不单单是惩罚,你们两个人都有同一个毛病,滑行快是快,但经常没有章法,又不是速度滑冰,有人在后面追你们?”
  别人的教练多少有商业合作或是强强联合的兴致在,他们的教练不一样,两个人从小跟教练长大,尤其成明赫,还曾经寄养在教练家中,他们更像亲人,更亲密的关系就意味着宋心愉教训他们的时候,心态和教训儿子差不多。
  何焕的妈妈是作家,娴静内敛;成明赫的妈妈是韩语老师,耐心亲切;他们两个人在亲妈那里没有体会过的“凶猛”母爱,在宋心愉这里彻底补全。
  何焕对宋心愉教练很是敬重,事事听从,但就像所有年轻人听取父母和长辈的经验之谈时,心中抱有疑问。
  但何焕习惯什么也不说,继续照做,根据从前的经验,他会自己慢慢找到答案。
  成明赫与何焕完全不同,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把两人共同的疑惑径直问了出来:“但是比赛的时候我们摘掉这个……不是会滑得更快吗?负重训练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
  “滑得更快从不是坏事,真的是坏事的是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快。”宋心愉瞪他一眼,“拿掉吧,以后每天早晨训练先背这个滑半个小时,然后再画图案。何焕留下,世青赛的事情我要和你先谈谈,明赫你去训练,我一会儿再和你说点关于世锦赛的事儿。”
  成明赫如获大赦飞快摘下背带滑走,宋心愉一边帮何焕打开滑扣一边说道:“三月末世青赛在乌克兰敖德萨,你记得把签证给我,过两天我拿给国家队那边,一起申签。”
  “我真的可以去世青赛吗?”何焕知道自己可能会去,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确认下来。
  “是啊,本来是尹棠参加,但他的脚伤康复情况不是太好,得去趟国外治疗,名额空下来太浪费,你替补的申请已经上报给花样滑冰联合会了。”
  何焕半低着头,面容沉静,对这个好消息没表现出半点兴奋或是期待。
  宋心愉了解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觉得一直捡别人的名额心里不舒服?”
  “还是很想和他比一场的,我觉得自己未必只是替补的水平。”何焕会在别人说中他的想法后自然而然实话实说。
  宋心愉抓住机会,给他上心理辅导课:“那是当然,我从不觉得你比国家队的选手差,你可是我教出来的,但机会本身没有任何好坏之分,要懂得把握。”
  何焕抬头看教练的眼睛说:“我会好好准备的。”
  他看人时总是很专注,很有家教的礼貌,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心理暗示,宋心愉总觉得他口不应心,真正这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叛逆全在脑内推演。
  可何焕嘴上说了,她也不好不依不饶,就只能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何焕转头滑向冰场中央准备继续完成训练的内容,刚滑出一步,又被宋心愉拉回身边:“我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她笑得很诡秘,何焕下意识想抱头闪开,保护脑壳。
  “没有尹棠,但还有个说不定更惊喜的挑战在敖德萨等你。”
  何焕愣了愣,说道:“那天自由滑回来的车上尹棠跟我说,这一批年轻选手很没劲,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何焕没说原话,尹棠的原话是:“他们都太菜,我们两个比的话还有点悬念,只你去比的话就赢定了。”
  “今年俄罗斯也有个替补的报了名,听说是名教练彼得罗波夫的关门弟子,和你一样,没比过大赛,第一次就参加世青赛,看来俄罗斯冰协和老教练对他很有信心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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