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令(陆拾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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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不想告诉她贾海平做的“伟大”事,厉北月是肃其羽的,贾海平他是自己要死的,又关厉北月什么事。
  贾海平太坏了。
  厉北月笑着在肃其羽的脸上捏了一把,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胸前,道“等贾海平回来了,就罚他拖着残躯做饭给我们吃……还记得上次吗?”
  厉北月笑得打滚,她道:“贾海平说你将蒸蛋刮得冒火星子了……哈哈,不行,不行,我要笑岔气了。”
  肃其羽环着她,沉默不语。
  他不想看她难过,更不想看她因别的男人难过。
  厉北月扬起了脸,在肃其羽的唇角落了吻,道:“去院里走走,吹吹风,我这睡了一觉,身上轻松多了,风寒全好了。”
  厉北月下了床,道:“来人,更衣。”
  肃其羽起身立在了她的身后,接过了宫人手中的木梳,道:“我来吧。”
  修长的手指捋过柔软的墨发,墨发一半垂在脑后,一半盘在头顶,为她戴好华贵的金冠后,他又微微俯身,挑了一对珊瑚珠耳坠。
  厉北月看着镜子里的肃其羽,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她突然有种很不降的预感,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慢慢站起了身,仰起脸看他,道:“出什么事了?”
  “贾海平他……他自尽了。”
  厉北月愣了片刻,勾勾嘴角,笑着道:“怎么会,苦肉计,是苦肉计,他,他,他在哪?”她满脸慌乱,疾步往屋外走去。
  肃其羽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道:“他在演武场诛杀叛党后,自戕了。他死前说,陛下是人间真神,天地共主。犯上作乱者,天诛地灭,魂飞魄散。”
  厉北月握紧了拳头,她闭上了眼,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后,她看向了屋外的阳光,道:“去演武场。”
  肃其羽慢慢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手,道:“陛下打算怎么做?”
  厉北月立在了原地,脑子里又开始乱哄哄,额上的血管似是要炸开了,突突地跳着,她抬手揉揉太阳穴。
  她头疼。
  肃其羽伸手扶住了她,她若是大哭一场,将悲伤散出来反而问题不大,可她一滴泪也没落,她这样憋着,会出事的。
  肃其羽缓缓道:“继王殿下如此做,可绝叛乱。他用他的命换太平,他的苦心不能白费……这样做,好不好……命画师为继王殿下画像,命工匠打造石像,演武场从此更名为诛佞台,将继王说的话,刻在石像的背上,震慑臣民。”
  屋外的阳光暖极,厉北月突然想起,贾海平临别前对她三拜,他转身离开时,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可因为置气,别过了脸。
  一滴泪滚落眼眶,她道:“不可,他从未对不起我半分,他一身傲骨,顶天立地。他那么好,不该承这污名。若立诛佞台,史书之上,他再无清白。他有麒麟之才、孔雀之德,演武场更名忠义亭,追封他为忠义侯,我要他流芳百世……陪我去送送他。”
  “嗯。”
  肃其羽跟在了她的身后,出了屋子,周诚跟了上来,肃其羽仔细吩咐过后,众人出了继王府的朱门。
  风启翻身上马,龙辇缓缓行进。
  演武场上,阳光暴晒着尸山血海,贾海平一袭蓝衣跪在高台中央,赤焰戟刺进了他的胸前,长柄撑着贾海平不倒下。
  一场可怖的杀戮,连幼子也不曾放过。
  叛臣,诛九族。
  厉北月一步步走向他,她忆起天坛求雨那次场景。那是贾海平第一次杀人,他满眼惊慌,握着刀的手都在打颤。
  燕昭说过,贾大人读书多,三纲五常,圣人之言束着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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