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4)(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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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仇薄灯的白发垂落双肩,黑瞳倒映星火。
  有光在他的瞳孔中跳动。
  世界被那光扭曲了,那是疯子审视世界的目光,带着疯子特有的癫狂和激烈。
  狂喜就要大笑, 压抑就要宣泄,暴怒就要让百里无尘, 不解过往的自己,就要掏出自己的心脏,亲眼仔细审视审视它是否落满灰尘, 审视它是否满是伤痕。审视它是否背叛自己, 是否是被谁巧妙更替。
  一念一思, 即为所行。
  无所谓伤害自己, 也不在乎威慑人间。
  冷酷,残忍, 极端, 癫狂。
  一视同仁。
  没有灰尘了。师巫洛说, 他分开仇薄灯的手,干干净净, 一点灰尘也没有,属于成年男子更为修长,更为宽一些的手指与少年的交错,引领他伸平手指,按在心脏跳动的地方。
  师巫洛镇定,冷静。
  一点惊异也无。
  就像神君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都和过往没有任何两样。他轻而易举地理解神君所有怪异的,离奇的举动。
  要是我真疯了,也许会变得非常非常可怕。可怕到什么人都不管,什么关系都不认隐约间,有平静的声音在雪夜中重新回响,在对血腥未来的阐述背后,是一丝藏起来的,无法直言的绝望和希望。
  他们都曾深陷疯癫的旋涡。
  神君第一次血衣成魔,天道候归人的千万年。
  他们都心知肚明,疯后的种种癫狂与堕落。
  那些所有以平静的语气陈述的未来背后,隐藏的是孤独绝望的发问:
  若我疯癫,若我自焚,你陪不陪我?
  在因我狂喜放歌时,与我一同目无旁人。在我撕裂己身,做克制我的锁链。在我放纵堕落时,与我同入污尘。
  你愿不愿意
  做我最后的锚点?
  都没了,都好了。不用挖出来。师巫洛说,不骗你。
  仇薄灯看着师巫洛的眼睛。
  师巫洛在他素雪初霜般的眉间落下轻轻一个吻,
  他信了。
  一线日升的光出现在东边的天。
  仇薄灯被那线贴地绵延的光吸引了注意。
  光线向左右推平,向上下拉长,属于冷夜的群青被介乎橙黄与银朱的光逼退。
  红日跃出地平线。火。仇薄灯的瞳孔印着远山丘陵上的红日,大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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