柞蚕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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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否决了这个念头,俞善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俞蔓所说的话上:
  “我曾听闻,鲁州府倒是盛行用这野生的柞蚕丝来织绸,织出来的绸布称为茧绸,又称柞绸,还有的直接叫鲁绸,其价格低廉,结实耐用,据说还很保暖呢,因此一般都销到北地或西北去了,倒是少见往南销,咱们这里并不多见。”
  俞善听了这话,倒是精神一振:“既然有人擅长用这柞蚕丝织绸,那能不能找个行商,到鲁州府一带找个买家吃下这批柞蚕丝?我看过了,这丝线的品质还算不错,只不过绣坊和咱们的织坊都用不上。”
  俞蔓遗憾地提醒道:“行是行,可这柞蚕丝不如桑蚕丝的价格高,相差将近一倍呢。照你说的那个价钱,若是找行商来收,韩氏绣坊还要亏上一半的本钱。”
  杨希月她们是按上好桑蚕丝线的价钱买下的这批柞蚕丝线,若是就这样卖出去,相当于贱卖了啊。
  如此一来,韩氏绣坊仍然会元气大伤,这喘口气儿再倒,跟直接倒闭又有什么区别?
  俞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在镇子上做活的那家织坊,东家向来有些吝啬,他曾经图便宜,低价买来一批柞蚕丝,异想天开,想试着织锦再按桑蚕丝的价格卖出去,结果那蚕丝一上咱们的织机就老断线,勉强织出来的样品也是一言难尽,最终那批柞蚕丝都压了库房了。”
  俞善顿时了然,怪不得俞蔓知道得这么清楚,原来是亲自试过。
  看来丝线的性质不一样,就算想要改织茧绸,也要有适应的织机,这又是一个不可为之处。
  今天倒也不算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了这批丝线的问题出在哪儿。
  一时之间摸不到头绪,俞善也颇有些头疼。
  她见刘巧鸽悠悠闲闲地坐在旁边,嘎巴嘎巴嗑着瓜子,一时盐瓜子,一时甜瓜子,面前的食盒里还放了南瓜子、糖莲子、开口笑的炒松子,吃得渴了就呷一口香茶,滋润得真是让人心生妒忌!
  俞善看得心生不平,干脆伸手抢过食盒,捏了颗糖莲子放进口中,含糊地赞一句:“好吃!”
  包裹在厚厚的一层糖霜下的酥脆莲子,入口甜,收口苦,余味清甜,满口莲子的清香。
  刘巧鸽如今是愈发会享受了。
  她小时被父母宝爱,嫁了人却是操劳忙碌了这么些年,如今虽说和离失婚,日子却过得逍遥自在,半点儿也没有旁人所想的那般凄苦,甚至跟凄苦二字相距甚远。
  刘巧鸽有一笔银子傍身,又在织坊做管事,每个月的月钱也不少拿。人家生活有着落,精神有寄托,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如今织坊日益壮大,眼下已经有五十个织工了。
  俞善见刘巧鸽和俞蔓两个人,一个管人、一个管事,相互配合得极好,把织坊打理得井井有条,哪怕她十天半个月不过问,织坊也运作如常。
  俞善私下里已经打算给她们一人分上两成织坊的份子,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提。
  “对了,善姐儿,有织工问我,咱们织坊能不能提供住的地方?”刘巧鸽被抢了食盒也不恼,很大方地拎起茶壶给俞善也倒上一杯,又给俞蔓的杯子里续了些茶水。
  眼下织工们每日辰时上工,为避免织工们天黑赶夜路回家不安全,织坊一般都在申时收工。
  然后还规定了织工们上工回家,都要结伴而行,路上务必要注意安全。
  尤其是大刘村那几个织工,路途有些远。如今家里人都宝贝她们,生怕路上再出点儿什么事。
  几家人商量了一下,干脆让其中一家有驴车的,特意每天早送晚接。
  一辆板车就把几个同村的织工都接走了,然后其他几家每月出二十文钱给这家当补贴。
  织坊上工的时间也是看天时,天冷日头短就辰时末,申时初;日头长就辰时初,申时末。
  这也就导致了,天冷的时候能比天热的时候少上工一个时辰。
  虽说织坊是按月发钱,可只要每天能超过最低标准的五条锦帕,多出来的数量可以单独计件算钱,而且还是私房钱。
  俞善跟织工们承诺了,除了每个月五百文的工钱,这多出来的部分可以给每个人开个户头,就存在织坊,随用随取,且只有织工本人才能取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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