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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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的许继祖第二年有了个整日哇哇大哭的弟弟——苗继词。
  也是在这一年,周瑾十八岁金榜题名,高中探花,苗开云二十有二,成为文坛谁都无法忽视一股势力。然后在众人再次跌破眼睛之时,两家喜结连理。
  几年下来,京中诸人发现这家人的奇葩操作实在太多了,一时竟不知说点儿什么表达他们内心的茫然,最后总结下来只剩四个字:见怪还怪。
  女儿婚后,时砚抱着小孙子继词,小女婿周瑾抱着继祖,翁婿二人闲聊间,提起一事,时砚觉得牙疼:“听说你昨日和吕将军发生了些摩擦?”
  何止是摩擦,两人一言不合,当街打了起来,虽然周瑾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吕瀚海货真价实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拳脚,到底不是周瑾能打过的,三两招后,周瑾几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巡街官差及时制止,两人不知要闹到何种程度呢!
  但这些周瑾都不会说,作为在岳父身边长大的孩子,他深知这时候应该做什么,于是嘴一张就告起状来:“先生您知道的,姓吕的老男人实在不安好心,这些年阿姐不成婚,他也不成婚,外人就说他对阿姐用情至深,我呸!”
  周瑾本想跟时砚告状,倒是把自个儿给气着了:“全都是胡说八道,凭白污了阿姐名声,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恶心人!他是没娶妻,但后院的小妾还少吗?耽搁他寻欢作乐了生儿子了吗?偏还放任外面的谣言传的漫天都是。
  昨日竟然有脸挑衅我!说我配不上阿姐!我配不上难道他一个老男人就能配上吗?先生您说说他是不是该打?”
  周瑾说的略浮夸几分,吕瀚海确实并未娶妻,时砚相信他对阿云还存了几分心思,但更多的却是待价而沽,说什么情深不悔就过分了,可时砚就这点好,他护短啊,于是给了女婿一个“我懂”的眼神,深夜出府,穿过将军府层层禁制,悄无声息的在吕瀚海书房内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标记。
  吕瀚海是个聪明人,瞧见后自然知道时砚的警告之意,自此收敛许多,周瑾还好奇的问时砚呢:“先生,今儿姓吕的老男人见了我躲着走,您到底是如何对付他的?”
  时砚作为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之人,能告诉女婿实情吗?显然是不能的,于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剩下的让小女婿自己体会。
  周瑾果然上当,当下闭口不言,且对岳丈露出钦佩万分的表情。
  时砚见女婿这般好忽悠,心下忍不住摇头,觉得到底是少年人心性,还需在官场历练几年才好。倒是小宝,昔日的小师弟一跃成为姐夫,心里多少不服气,看周瑾的眼神总不友善,今日更甚,对时砚抱怨:“爹,就这小样儿,哪里配我姐姐?”
  时砚哼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两人觉得合适就成了。对了你姐姐今日午时说好了过来,咱们一家一起吃顿饭。”
  小宝顿时警觉:“您是不是又想出去?”
  时砚也不瞒着,直接点头承认了:“是啊,梅老身体不好了,想最后出去走走,我们约了大和尚一起,走哪儿算哪儿。”
  小宝知道大和尚是百安县城外寺庙住持,也不知什么缘分,三人间建立了深厚友谊。他知道他爹给的这个理由无法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爹再次扔下他们愉悦的飞走了。
  时砚这一走,断断续续送走了梅老,送走了苗老太,需要他照拂的长辈们都走了,晚辈也立起来无需他在跟前儿操心,走的就更远了,有时候一两年,有时候三五年,未必能收到一封他的来信,可亲近之人却从未少过他的消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在江湖,江湖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正是应了这句话,江湖上,市井间,到处都是他们的故事,说那一僧一道在北边儿国家传教,差点儿把人家小国直接分立成两派。说那一僧一道在沙漠之国烧出水晶,引的一城人疯狂追随。说那一僧一道在岭南瘴气林挖掘牛头金,引来山匪无数,大战三天三夜。
  故事真真假假,但家里人只要听见有新故事传出,知道时砚不仅平安活着,还活的比他们谁都自在,也能安心了。
  虽然他们谁都不明白,好好的时砚怎么就成了出家道士?
  这个问题时砚本人也不明白,但他也不抗拒,事实上这些年他和大和尚走到哪里,许家的商队就跟到哪里,无非是前后脚而已,所以认真说起来,许家的势力暗中已经发展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犄角嘎达,现在若单纯说时砚是个生意人,已经非常不合适了。
  用大和尚的话说:“一言可断国脉。”
  不是危言耸听,若是现在时砚说要弄个皇帝当当,真就随时都能实现,关键是即将被他赶下皇位的倒霉蛋,多半儿提前察觉不了。
  就这样的两人,有一天突然决定要出海,果真做好准备就去了。后来在海外玩儿的风生水起,沿海一带出海不拜海神,转而拜这两人时,远在京城的家人一点儿都不意外了。
  家里的小辈们一直听着祖父的传说长大,孩子们经常聚在一起,因为自己想象中的祖父,和别人想出来的不一样而打架,打来打去也算是一种别样乐趣,但等他们过了十岁,挨个儿被祖父带在身边满世界跑的时候,才渐渐明白,祖父不是任何人能想象出来的,他可以高大伟岸,无所不催,也可以嬉笑怒骂,和自己打成一片,是不能用语言简单形容的好。
  几家的孩子们在鸡嫌狗憎的年纪里,最喜欢的人便是祖父时砚,唯有时砚能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逐渐的,时砚在这些孩子里会留下一些,送回去一些,慢慢放手让他们自己出去闯荡,直到将手头的东西全部交给下一代。
  这个潜伏在地下的商业帝国,在时砚手里时,从未于人前真正显露过他的狰狞可怕之处,交到下一代手里时,几经拆分,将其控制在人力能挽回的地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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