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92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凌昱倾下身,吻在她肩头的红痕上,又寻着在她唇边点了点,这才轻声唤她:“阿然,起来用些早膳再睡。”
  皎然很不满地踢了踢被子,双腿夹住被子往里滚去,留下一个拒绝的背影给凌昱,在某些事上,皎然以为凌昱比那些修道之人还严格和讲究,比如这一日三餐,少吃一顿又不会掉肉。
  凌昱确实很严苛,伸手将皎然从床榻里捞出来,扶着她坐起来,垫个引枕在背后。
  皎然提起一边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凌昱,又饿又渴,嗓子干得像被榨干了水,勉为其难地张开嘴,就着他舀到嘴边的勺子喝了些粥汤,小半碗下肚,又卷着被子缩回床榻里,半句话都没跟凌昱说,皎然心中暗暗给自己点赞,别以为事后殷勤就能得个好脸色了。
  这一日皎然睡到太阳晒屁股也没起来,迷迷瞪瞪吃了又睡,再起来时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了,到半夜隔壁声响传来,皎然再不敢去招惹凌昱,眼睛一闭,再一睁,居然又被凌昱扶了起来。
  “醒了?”凌昱看着皎然笑道。
  皎然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睛,哪知道凌昱就要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这动作实在过于熟悉,皎然忙下意识地抓住被角,半垂着眸细如蚊声暗示:“我想睡觉。”
  “别乱想,喊你起床而已。”凌昱挥手轻轻拍在皎然的臀儿上,“太阳都要晒屁丨股了。”
  因日头还未全升,屋内光线不如白昼亮堂,以至于皎然还以为是燃着烛火照亮堂屋,这下清醒过来望向窗外,才后知后觉道,“天都亮了?”
  凌昱刮了刮皎然鼻尖,“你昨儿都睡了一日,还不够啊。”又替皎然取来搁在床榻边的外裳,“快些起来吧,就等你出门了。”
  皎然本还以为今日又要到街上去游荡了,和凌昱各自精彩,谁也不耽误谁,哪知凌昱居然要带她出门,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过是看你闷得快发霉了,带你去看场好戏。”凌昱笑道。
  皎然确实已经发霉了。
  恒水的热闹让皎然扬了扬笑脸,新阳百姓似乎都聚集到此,河边挨挨挤挤,烟火弥漫,熏得皎然迷迷蒙蒙快睁不开眼,皎然求助地看向凌昱,“这还没看戏呢,我就快哭了。”
  凌昱拉起皎然的手快步往前走,直到在一处人烟稍少的地方停下,皎然更纳闷了。
  此处人烟少,也是因着被围栏阻挡起来,什么都看不到。恒水畔搭着一个戏台子,彩带飘舞,锣鼓声乐传来,是戏班子在唱戏祭水神。
  戏班子面向恒水,三面敞开,等闲百姓挤不到里层来,人人都抢着靠近戏台子。所以方才走来那一路,才会被占得一只乌龟都没有翻身的地方,祭祀的香火飘散得比雾气还均匀,皎然只当那是神灵在净化她的躯体。
  皎然为难地看向凌昱,他生得高,或许还能一览众山小,但她就不同了,踮起脚尖伸断脖子也没有凌昱高,只能瞧见黑压压的人群,且此处就在戏台子背面,压根没什么可看。
  正琢磨着,就见凌昱往皎然腰上一揽一带,脚下轻点,飞檐走壁落到离戏台子不远的一株茂密的大树上,这树枝繁叶茂,严严实实将两人包裹在其中,又因生在河畔,既能看到河面,又能望见戏台前的人。
  “那是什么啊?”皎然指着戏台前来来往往搬运木筐子的人,看向凌昱问道。
  “乌龟。”凌昱勾起嘴角,“今日祭水神,是新阳富人放生所用。”
  皎然点点头,明白凌昱嘴角那抹讥讽的笑容是何意了。放生本是好事儿,但银子多得没处花的富户雇人将乌龟从别处抓来,有的商贩民众也为此去捕龟,美名曰放生,但捉龟途中误伤多少,又死了多少,捕而放之,过大于恩,如何相补。
  第156章 第一五六回
  在这样高高的树枝上看戏,别提有多畅快了,这老树枝干粗壮,面向戏台子一侧还有一株单薄高树做遮挡,枝丫稀疏,正好掩护后面树上坐着的两人,又能从缝隙望见戏台子的空地。
  凌昱脚一迈手一伸,折下一枝露出更好的视野,小树丫送到皎然手里,被她拿在手上把弄。
  皎然晃悠着腿,手中寂寞,将枝上的绿叶一片片揪下来扔到水里,眼睛往下一瞟,恒水从屁丨股下淌过,多少有些腿软。
  凌昱感觉手上紧了紧,偏头一看,就见皎然两手撑着往他身边挪,坐定后拍拍手,两手穿过抱紧他的手臂,整个身子往他身上压,凌昱轻笑一声,也不说什么。
  “咦!”皎然狐疑地指着戏台前的空地,拖长了声音不太确定地问:“那不是张员外吗?”
  见凌昱点头,皎然又指着张员外旁边的一位妇人,“旁边那位可是王氏?”
  其实皎然心下已有定论,这里是鲁地,又是庄重正式的场合,张员外是个吃软饭的,借他十个豹子胆都没底气在正室的地盘撒野。虽是来祭祀,但王氏穿金戴银满头珠翠,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简直是恨不得自己坐在神位上供人虔拜,张员外一路虚扶着王氏,家庭地位也是不言自明。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