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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昭歌愤愤看他,祝久辞欲哭无泪。
  昭歌祝久辞唤他。
  小公爷惯会捣乱,这是为明日见友人准备的,如今被小公爷整成这副模样,还怎么见人?
  祝久辞听了更加惊慌,本以为还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能拉着梁昭歌去见他那帮朋友,没想到如今轻而易举答应,可现下又被他整得一团糟。美人如此爱美,若是没有称心合适的衣裳如何出得门去。
  昭歌且说,都听你的。祝久辞摆足了道歉诚意。
  梁昭歌看着他,美眸一转故意道,那便劳小公爷洗干净吧。
  祝久辞呼一口气,总归不是让他深更半夜到绸缎坊去求那衣裳。
  唤仆从端来一盆温水,祝久辞乖乖蹲在浴桶旁边开始洗衣服。
  名贵绸缎入了水当真滑蛇钻进溪底不见踪影,稍不留意就从指尖溜走,他亦不敢用力,只能一点点在水中荡着衣绸。华丽绸缎舞于水下,似是那日秋千高扬时微风拂袖凌空翻腾,一时美艳无双,几乎想象得出梁昭歌穿上时的样子。
  边角沾染的一点糖浆早已顺水化去,绸缎名贵艳丽泛着缎光,水波荡漾下显出一番高贵典雅,潋滟四方。祝久辞红了脸,将美人华衣盛景从脑海中赶出去,垂头认真清洗。
  四下热气氤氲,药桶中的热气不时侵袭,丝丝缠缠钻进他脖颈,扰得他浑身冒汗,半蹲的双腿亦开始发酸,指尖泡进水里,绸缎从指缝间滑出来,祝久辞觉出不对劲来,若是今夜洗干净,明天哪里能干透,这人分明是故意整他,抬眼,正对上梁昭歌坏笑眼神。
  祝久辞知晓被他耍了,愤愤站起身。
  梁昭歌也不着急,倚着药桶盈盈福身,谢小公爷。
  你怎这样!
  小公爷不是说都听昭歌的?
  祝久辞词穷,弯腰从水盆中拎起湿哒哒的绸缎声讨:既知明天穿不了,还诓我洗它?
  梁昭歌笑眯眯道:虽明日穿不了,可后日还能穿。小公爷亲手洗的衣裳,昭歌定好生供起来,焚香顶礼,沐浴净身,而后再穿可好?
  祝久辞被他花言巧语蒙混过去,气鼓鼓转身去晾衣裳。绸缎名贵,浆洗不得,只能清水摆透晾于长架,亦不能热碳熏烤,不能徒手拧干,还得时不时照看,谨防晾晒不匀有了皱褶。
  小年夜闲来无事,祝久辞便拉来榆木圈椅坐在长架旁边盯着绸缎看。相隔半步,梁昭歌倚着桶壁药浴。
  小公爷。
  作甚?祝久辞没好气道,睁眼瞧见白雾朦朦胧胧往这边散,一席绸缎怕是猴年马月才能干了。
  东侧有一小盘,劳小公爷拿来。梁昭歌趴着桶沿,手臂肌肤白如牛乳,轻压在木壁上,几乎就要滑腻流下去。
  祝久辞咬牙不看那番摄人心魂的景象,木愣愣走过去拿起木盘子,直直走回去递给梁昭歌。
  那人没接。
  祝久辞又递。
  还是不接。
  昭歌。祝久辞脾性磨没了。
  小公爷瞧瞧?
  祝久辞抬眼,美人醖红艳颜映入眼帘,乍然惊得人神魂颠倒,呼吸滞住。
  梁昭歌抬手按住他脑袋,温热带着湿意的指尖点在额头,看木盘,小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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