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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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歇是个不怕死的,他一贯是知道。若只是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他是不会如此歇斯底里的。
  如今这样发疯,为的是谁,他用头发丝想也明白。
  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许纯牧。
  因为自己欺骗了他,扣下了许纯牧,没有如他所愿将三十万兵权交给那姓许的。他就要这样拿段瑟吊在着寒冬腊月的城墙上整整两个时辰泄愤。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是啊,他素来行事作风便是如此。
  若非自己趁早削了他的职,眼下动了许纯牧,他还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模样。
  楚歇就是一块怎么捂都捂不暖的石头。
  江晏迟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只哑着声音,切切然不断低声恳求着:阿歇你说过,保住段瑟,就是保住我心底最后的良善
  赵灵瞿是他的亲舅舅。
  江晏迟登基了,也是他们月氏人的刀。
  这把刀,要将许纯牧千刀万剐。
  良善?你也信。
  楚歇戏谑地笑,我说过一百次不喜欢你,你不肯信。怎么这个你又信了。都是哄你的,你以为我喜欢你,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期待。
  苍白的薄唇微启,恶语伤人恨不消。
  明君。哈,你这样的人,能当明君吗。楚歇倨傲地绷紧了下颚,心底的燥郁不断涌出,眼神恣睢,许邑说得对,你和你爷爷是一种人,暴虐,嗜杀,偏偏还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你想当个好皇帝?你自己想想登基以来你杀了多少人。
  是啊,江晏迟。
  你怎么就成了一个这样的皇帝。
  许邑你杀了,宁远王你杀了,江景谙你杀了,你引胡兵乱西境,你惹得边疆战火绵延,你还弑父登基。如今你还要杀许纯牧你杀了他,还有谁能为你守住这万里河山?
  他看到江晏迟的腰腹处渗出的鲜血,没再说下去。
  心底好似结了寒霜,江晏迟从不知道楚歇竟对自己是这样看的。
  他说过的,希望自己当一个好皇帝,他说过如若可以,希望自己不被权力所裹挟,成为一位真正的治世明君。
  那些也是,假话吗。
  他以为对于楚歇而言,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
  有足够的耐心和手腕与这只狡诈的狐狸斗智斗勇甚至进行交易,能看到那张完美无瑕的残酷面具下稍纵即逝的温柔。
  他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满心赤忱地靠近他,同时抗住楚歇尖锐的牙齿与锐利的爪子的伤害,最终与他紧紧相拥。
  那个人必然是自己。
  可他错了。
  特别的那个人不是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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