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幕戏(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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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午后的太阳像融化的奶糖, 空气里都是淡淡的甜香。
  两人坐在沙发上讲话,有营养的,没营养的, 杂七杂八, 琐碎平常。
  程又年冲了杯速溶咖啡, 重新落座时,说:“现在可以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昭夕盘腿坐在沙发上, 细细思索:“让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起。”
  “就从你离开塔里木那天说起吧。”
  程又年捧着热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一夜未眠, 整个上午都忙着和两位娱记筹备,此刻无比疲倦。
  但还不到睡的时候。
  他凝神听,即便昭夕所说他已从娱记口中了解得差不多, 但站在她的角度,他重新听了一遍事态进展。
  她时有生气愤慨,扬手气咻咻的, 程又年便拉下她的手, 握在手心便没再松开。
  “你都不知道爷爷让我跪下的时候, 我心都要碎——”
  某个瞬间,昭夕忽然噤声。
  原因是她抱怨到一半, 忽然回头, 才发现程又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一怔。
  落地窗的窗帘并未合上, 一地盛放的日光。
  他的面容也沉浸在光线里, 眉心微微蹙着, 想来是日光刺眼。
  昭夕悄悄地起身, 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又蹑手蹑脚回到沙发旁。
  程又年素来爱整洁,哪怕平日在项目上,也是工装一换,衬衣永远笔挺。此刻难得穿着卫衣与运动裤,衣角与领口,包括肩膀处都有长坐后留下的褶皱。
  她又扫了眼玄关的鞋柜上放置的那只超大登山包,心知肚明,他一回北京,就先来国贸了。
  昭夕坐在他身旁,慢慢地,慢慢地伸手,沿着他眼睑处的淤青轻轻勾勒,没有碰到,只是描绘轮廓。
  ……这样重的黑眼圈,不知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手指落在眉心,眉头蹙着,中间有几道若隐若现的川字纹。
  ……睡着了都这样不安稳,看来心事重重。
  是因为她吗?
  昭夕又沿着刀削似的面庞往下勾勒,在那些晒伤的皮肤上停留片刻。
  ……一定很疼吧。
  她有些懊恼,只顾着说自己的遭遇,却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疲惫。连夜奔波回到北京,觉都没顾得上睡。
  她收回手,又轻手轻脚回到卧室,抱了一床薄毯出来,俯身替他搭上。
  不料这点细微的动静也能惊醒他。
  程又年睫毛微动,下一秒,睁眼对上她的视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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