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幕戏(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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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若原的身后还跟着陈熙,昭夕和她目光相对,顿时了悟。
  梁若原把鲜花放在床头,说:“我听陈熙说了你住院的事,来看看你。”
  三位老同学共处一室,一旁看书的程又年放下了杂志,对昭夕点点头:“我去外面走走。”
  梁若原目送他离开病房,回过头来,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房间里过于安静了,叙旧也叙得很勉强,最后梁若原出声道:“陈熙,我想和昭夕谈谈,可以吗?”
  陈熙立马会意,勉强笑笑,站起身来:“那我去外面等你们。”
  于是病房里就只剩下梁若原和昭夕。
  陈熙来到走廊上,心沉到了谷底。
  昨夜收到梁若原的信息,他问她:“我听说你在片场差点受伤?”
  那时候她满心欢喜,以为他在关心她,谁知道回了好几句后,才看见他的主题——
  “昭夕住院了?情况怎么样?在哪个医院?”
  不是不知道梁若原喜欢昭夕,甚至,春节期间他在北京和昭夕告白失败这件事,陈熙也一清二楚。
  因为她当晚与梁若原发消息时,从文字里就能看出他的失魂落魄。
  他和昭夕是一同从水云涧离开的,陈熙一猜就猜到,大概是昭夕没有接受他。
  但她没有说破,只是提议一起出去喝酒,还说自己心情也不好。
  两人约在酒吧包间,梁若原喝了个酩酊大醉,说出了昭夕拒绝他的事。陈熙安慰他,陪他喝酒,陪他失意,最后才泛着泪光说——
  “若原,我们这样不是很可笑吗?我看着你,你看着她,她却看着别人。谁也不知道回头。”
  梁若原一怔,抬眼对上陈熙的目光,错愕良久。
  只可惜那晚之后,他再也没和陈熙见过面,回消息也回的万分迟疑,想来是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棘手的关系。
  昨晚,陈熙收到他的消息,还以为他总算对她也有几分关心,谁知道三言两语,关心的还是昭夕。
  更没想到今天他就从北京飞来塔里木,只为看一眼病房里好端端的那个人。
  一颗心坠入谷底,陈熙在路上就告知梁若原:“昭夕已经有交往的对象了。”
  即便不知道病房里发生的细节,也没从昭夕口中听闻事情真相,但女人的敏锐感知力早已看穿,病房里那个男人和昭夕一定有什么。
  可梁若原没说话,还是买好了鲜花,还支开她,要和昭夕单独说话。
  陈熙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白炽灯在头顶用力发着光,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她回想到很多事情,比如当年在电影学院里念表演时,不管她多么努力,永远都无法出头的无力。
  舞蹈课上,老师总说:“大家看看昭夕,她不仅动作标准,最主要是眼神到位。我们跳舞的时候,形只是一方面,神韵才是一支舞有没有灵魂的核心标准。”
  表演课上,所有人都愿意和昭夕分在同一个组,因为但凡和她在一起拍戏表演,总是容易拿高分,她总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鬼点子。
  抗战剧目里,她也能加入一些喜剧配角,把严肃深沉的片段也变得时而轻快,时而动人。
  声乐课上,昭夕总算不是嗓音最动人的了,可她即便是破音,也能让大家哈哈大笑,老师不批评她,反倒被她逗乐,说:“行吧,我也就勉为其难相信你,上天给你开了别的门,把你唱歌这扇窗给关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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