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粒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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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摔门而出的一瞬,陈是胸腔内部也像被狠狠一轧,剧烈地跳疼起来。
  他站在原处,没动,唇抿得死紧。
  下一刻,他倒抽口气,追了出去。
  电梯口不见人,陈是扬眸扫一眼闪烁的楼层数字,啪啪连按多下下行按钮。
  确定自己根本等不了,他扭头往安全出口走,一边低头拨通归庭月的手机号。
  无人接听。
  他气喘吁吁地冲出楼道,在茫无人烟的夜幕中高喊归庭月的名字:
  “归庭月——”
  身后的感应灯亮起几盏。
  “归庭月——”陈是又唤了一声,声线如撕裂苍穹的靛色闪电。
  三楼住户拉开窗子叫骂,声音比他还大:“几点了!喊什么喊!”
  陈是喉结微动,快步往前面那栋跑。
  归庭月停在自家楼下,刚取出钥匙准备开门,旋即被这两声定住。
  她手不再动。
  迟疑的几秒,侧面已经传来急促的鞋履声,伴着风中的草木瑟响,归庭月不敢看,加速将钥匙往锁眼里插,好像要开车逃亡。
  可她心太乱,根本找不准方位,几次尝试无果,她挫败地垂手,再度泪下。
  陈是停在台阶下,没有上前。
  而她在台阶上方,背对着他。
  她的肩膀在发抖,因为无法压抑的低泣。
  “归庭月,”他今天第三次叫她名字,但沉闷了许多:“对不起。”
  这么些天来,她的名字在他口中基本是嫌弃的,戏谑的,讥诮的,漫不经心的。
  但这个晚上,她听到了更多陌生的情绪——焦切,慌张,诚恳,歉疚。
  泪珠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归庭月抹了抹,回过头,抽噎着说:“没什么对不起的。”
  她双眼碎莹莹的,像开裂的水晶:“我确实不了解架子鼓,也骚扰了你很多天,你今天能说清楚也好,不然我还在这边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陈是仍在低处看着她,一言不发。
  “没关系了,”归庭月抽一下鼻头,双手拍拍腿侧,故作无所谓实则艰辛得要死地,笑了笑:“我先回家了。”
  说完又背过身,翻找钥匙串上的楼道钥匙。
  它们已经在她手掌内侧抵出零星血印。
  “归庭月。”他再次叫她。
  女生胳膊一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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