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酒色(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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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兼竹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黄昏将近。
  还是那身青衫,只不过在外面披了层薄如蝉翼的罩纱。师兄特意叮嘱他穿得别太寒碜,免得出门被人小瞧,他又在腰间系了珠玉带,赤红的朱瑗落在腰际,很是惹眼。
  席鹤台上空无一人,怀妄的庭院内亮了烛火,院中那只鹤正在给自己梳羽毛。
  兼竹没有停留,从院门口晃了过去。
  刚走出几步,白鹤突然扑棱一下冲着他飞了过来。
  大概是对它“怕生”的认知过于深刻,当鸟喙精准地啄住他腰间的朱瑗时,兼竹才反应过来。
  他没敢用灵力,只能一手拽住腰带拉扯,“乖崽,这不是你能吃的东西。”
  白鹤仗着物种障碍佯装听不懂,宛如一只熊鹤崽,一个劲儿想把那枚惹眼的朱瑗叼走。矫健的翅羽“呼啦呼啦”地拍打,像在刮小型妖风。
  很快,腰带就松松垮垮挂在了胯上,外衫也在被掀得滑落一头,衣襟没了约束放肆地散开。
  兼竹痛心,“怀妄是这样教你的吗?我不信。”
  正对峙着,院内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院门口的动静惊动了怀妄,后者从门内走出来。他冷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人一鸟同时停住。
  白鹤这时候能听懂人话了,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翅膀扑棱一扇瞬间飞得不见。
  兼竹,“……”
  场面上一时只剩他二人。
  兼竹还一手捞住衣襟,一手拽了腰带,流光的珠玉从腰间勾落至胯骨,没入罩纱若隐若现。肩头半敞,襟口灌了苍山的冷风,小块瓷润的皮肤激起一层疙瘩。
  他想,自己此刻看上去肯定像个被打劫的良家少男。
  怀妄的目光定了一秒便移开,“它喜欢漂亮的珠玉。”
  兼竹三两下拢了衣衫,“从小拜金是不对的,你得多教育教育。”
  “它八百岁了。”
  “……”兼竹卡了一秒,“那就是为老不尊。”
  怀妄被哽了一下说不出话。他看兼竹转身要往外走,重拾威严,“去哪儿。”
  兼竹的脚步停了下来。
  在怀妄以为他要解释时,他回过头挑起嘴角,将散落的珠玉腰带随意一勾,有种漫不经心的风流。
  他拿捏着白日里怀妄的语气,“和仙尊有什么关系。”
  说完也不看怀妄,从乾坤袋中掏了把雕花折扇出来,“刷啦——”一声潇洒展开,大摇大摆从怀妄面前晃了过去。
  ……
  傍晚的鹭栖城,橙红的灯火如长街游龙,摊贩的吆喝都模糊在了昏黄的夜色中。
  兼竹跟着几名师兄穿过熙攘的人潮,何师兄侧头看了他一眼,“师弟,你心情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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