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鬼佬三蚊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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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跟他跳舞的舞女。”
  她这才恍然,哦的一声。转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你呢?”
  他搓了搓她小腿,一股清凉柠檬草味散开,“你吃醋吗?”
  “我嫉妒什么?”她一时只理解到英文词汇最浅显的意思。
  “我忘记谁说过,你小时候喜欢金发妞。”她撇开脸,鼓着腮帮子,不知在消化酸溜溜的果汁,还是在消化自己的胃酸,“这里有好多。”
  他确实有过这种偏好,至于为什么,倒从未深究过。
  她提起来,倒使他认真思索起原因来。想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很的时候,我也有过金色头发,蓝色眼睛……”
  她咦一声,“像爸爸那样?”
  他点头,接着说,“后来慢慢地,从金棕,到棕黑。差不多到上中学彻底变成黑色,但别人好像不这样。大概因为这个,看到金发碧眼的成年人,会格外羡慕。”
  她一眨不眨凝视他一阵,也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再开口,话题又跑偏了,“我猜你不用担心会谢顶。”
  他笑起来,“为什么?”
  她认真总结,“妈妈遗传得好。”
  他听着开心,微微眯眼,“那你呢,喜不喜欢黑头发的白鬼?”
  她说,“你昨晚问过了。”
  他笑,“是的,你也不能反悔。”
  用词简单,语调又很贱。
  她突然回过神,“我书包里的三块钱……”
  他头也不抬,十分理直气壮,“我拿走了。”
  “……”她全当自己没问。
  烈日的遮阳棚下头,她枕在他腿上,脸上盖着荷兰帽打盹到午餐时间。
  午餐是中国菜,粤菜上海菜都有。两人都不太饿,在台阶上的草坪中间草草吃了一些。
  中途有个着草编黧黑伛偻的广东老妇,摘了篓山上盛开白蟾花,乘午间的巴士过来,想买给沙滩的白人或者上海富人,眼见太阳将花都晒蔫枯萎却半只没卖出。仆欧去赶人,正巧被她看见,拉着西泽赤脚过沙地,五角钱将一篓白蟾都买下来,全交给一名仆欧,让他给三二一房寻只种棕榈的蓝瓷盆,清水供在阳台上,能活好几天。
  瑟蕾丝汀昨晚在男人堆里出风头,得罪一个上海太太,恰好午餐时坐他们邻座。以为淮真也是个妹仔,见她拉着西泽手去买花,转头跟先生嘀嘀咕咕:当真小姘挖,勿晓得做人家。
  淮真嗤地一笑。
  西泽问她,“她刚才说什么?”
  淮真道,“以为我是你的kept women.”
  他想了想,突然翻起旧账:“事实上,我才是你的kept men,对不对?”
  隔壁桌上海夫妇竖着耳朵听墙角,陡然听到他语出惊人的一句英文,吃了好大一惊,转过头,颇失礼的打量他们好一阵。
  淮真踢掉鞋子,光脚从桌子下头踹他一脚,却被他两腿牢牢夹住,怎么都拽不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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