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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啥叫个公营私营,还是公私合营,但她知道一点,给钱爽快,愿意替她干活儿的人才爽快,这叫财散人聚。
  “看着我这衣服没,你自己照着也给你裁一身去。”陈月牙说。
  她终于替自己做了一身新衣裳,就是按着现在百货大楼里最时兴的款式做的,今天顾不上穿了,但是她敢保证,穿上一定好看。
  孙自敏摸着雪青色的涤卡布,是真喜欢,但是算了,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这钱能挣到啥时候呢。
  把几个小崽崽一带,贺译民拿着一捆绳子,带着妻子,一家人出门了。
  胡同里,今天轮到何向阳抓公厕的卫生,戴着红袖章,含着铁哨子,正在胡同口的公厕旁站着着,一抬头,就看见宋小霞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从路口走进来了。
  要去石头胡同,得经过燕支胡同,所以这条路宋小霞天天得经过。
  但她路过就路过,偏偏得往陈月牙家的门口呸一口唾沫。
  “亲戚,现在讲文明树新风,你这样吐痰不好吧,我要举报了你,街道得奖一块胰子呢。不过,我咋听说陈月牙的鱼罐头,卖到钢厂去啦?”何向阳不无好奇的,八卦说。
  宋小霞再呸一口:“她陈月牙抄我的短儿,敢往钢厂卖罐头,我算她能干,但从今往后,她要再能钢厂卖一罐子,我进这公厕里,吃屎三斤。”
  “你可甭说这话,屎那东西,你吃不下去。”头上套过痰盂的何向阳连忙说。
  宋小霞哼了一声:“她不可能再把罐头卖进钢厂去,何大妈您要不信,咱们走着瞧。”
  俩亲戚说了几句,这才分开,宋小霞揉着自己肿桃子似的眼睛,走了。
  贺帅对于这次去劳改农场充满着好奇心,因为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池塘里可不止有一个金项琏,还有好些个东西,那会儿是天太黑,他怕冒然喊出来,一起捞鱼的人就忘了捞鱼,得去捞金子了。
  鱼容易分配,金子可不好分,虽然只是上小学,贺帅也知道拾金不昧的另一面,那叫分赃不公。
  所以他仍然把东西给扔池塘里了,而且,还是特意扔在了最中间,一般人捞不到的地方。
  池塘的水可是很深的,已经入十一月,天气可冷了,池塘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一块砖头上去,哗的一声冰面就碎了。
  几个小崽崽跟在举行某种神秘仪式一样,哗的一下打开双手,站在池塘边,稳稳儿的,就开始等鱼上手了。
  可惜现在还留在池塘里的都是小鱼,没那个力量能从里面跳出来,而且一竿子下去,它们四散逃离,哪可能跳出鱼塘?
  贺译民带的是陈月牙专门在市场上买的大罩篱,绑在一根杆子上,他也不急,匀匀儿的就开始捞了。
  “鱼!鱼!鱼太小啦,爸爸,你把它放了吧。”超生看到爸爸捞出来一条特别小的鱼,连忙说。
  曾经有一条将近五斤重的鱼条进怀里过的,膨胀的超生已经看不上这种巴掌大的小鱼了,要继续伸开双臂等着自己又大又肥的大肥鱼从水里跳出来。
  贺帅则在一旁帮他爸,不论捞出什么东西来,先提水来哗啦哗啦的冲洗,冲洗干净了,俩人一起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爸,这是啥?”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贺帅问。
  贺译民擦干净了一看,一块梅花表,也不知道当事人还愿不愿意要,洗干净,把它丢筐里了。
  再捞上来个硬梆梆的东西,冲干净了一看,嗨,一个大螺帽儿。
  毕竟这个池塘,最近一段时间有太多人来捞过鱼,顺带着还得捞捞宝,池塘里是真心没什么东西了。
  探宝的过程,枯燥而又乏味啊。
  “有了有了,这是什么东西……”贺译民在最中间捞到了一串硬梆梆的东西,在淤泥里使劲的,用罩篱把它往外带着。
  贺帅帮他爸往外拉着竿子,俩父子一起,想知道要捞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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