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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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寡人忘记了,江央应是饮不得酒。”皇帝一拍眼前的案几,仿佛这才猛然想了起来,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对方才阿姐和父皇之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宜章闻言大惊失色,露出焦急的神色来。
  他也顾不得才学会的审时夺度了,脑袋一个劲的朝阿姐离开的方向伸,恨不得现在就拔脚冲出去。
  可就在他打算起身之际,偏偏被皇帝叫住了。
  “啧,这还有宜章,寡人的宜章,既然你的阿姐不可以,宜章现在一定就是可以饮酒的了。”
  宜章满口苦涩,脑袋浑浑噩噩,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上前去,笑着谢恩,又佯装濡慕的神态,与父皇一杯接一杯的对饮。
  并没有人注意到,皇帝身边的内侍离开了一时。
  陆危已经整个人的心神错乱了,紧张的满手是汗:“殿下,可要紧,卑臣这就去召太医来。”
  “别去,去也无用,本宫无妨。”江央公主竭力沉下心,可还是抑制不住加速的心跳,缓缓登上了青鸾步辇,委身向后靠在里面,陆危疾步跟在旁边。
  江央公主蜷在轿撵里,环着膝盖,一头长发散落,她闭着眼,咬着唇流淌出眼泪,纤长的手指牵扯住大把的头发。
  陆危轻轻地松开她的手指,忧声道:“殿下,不要再这样了,头发会扯断的。”
  回到月照宫后,江央公主突兀地问了陆危一句:“你看本宫是什么?”
  “殿下自然是玉叶金柯,人中之璧。”
  江央公主缄默地摇了摇头,她也不尽然这样的无暇,她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但奈何陆危对她的感官委实太好。
  即使公主否认,他也觉得是在谦虚。
  “你们现在都离开,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准进来。”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放任她独自在寝殿,就都当成了公主在说胡话而已。
  江央公主微抿着唇,呼吸渐重,眼帘遮住了晦暗的眸子,声音低哑道:“既然都不肯走,那就别后悔了。”
  “公主,酒有问题吐完就好了。”
  “不会好的,除非我会赢。”她几乎失去了自己的声音,眼泪浸满了眼眶,随着脸颊扑簌簌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在墨蓝色的地衣上洇开。
  今日若死了也是来个痛快,不死当然就是她赌赢了。
  江央公主拥着杏色锦被,趴在塌边弯下腰去,埋头将酒水吐进了痰盂里。
  陆危顾不得规矩坐在榻沿上,手臂半抱着江央公主的腰身,尽量让她能够待得舒服一些。
  “公主,喝口水吧。”陆危亲自端了温水来,公主现在只能喝温白水了,淡而无味,却被江央公主摆手拒绝,她喝不下去也不敢喝了。
  捧荷看江央公主这架势,怎么都觉得是吃了不对劲的东西,疾声道:“可有催吐的药,快拿来,快点……”
  月照宫里,江央公主吐了这一遭,稍稍安歇后,过了半个时辰,便又来了一次,才喝下去的紫苏熟水,令她再次吐得昏天黑地。
  这一次陆危是看出来了,江央公主不是因为药效了,她是恐惧。
  恐惧令她的肠胃痉挛。
  最后,江央公主倦怠地闭目,被发丝遮住的眉眼若隐若现,倚在陆危的怀里,嗓音沙哑地说有些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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