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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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骨相轮廓与口鼻,继承了秦后四五分的影子,余下的眉眼皆像极了皇帝,尤其是那双垂眸时无辜温软,抬眸则俱是摄魂动魄的光彩。
  大可称得上是国色。
  皇帝平白从鼻腔里冷冷地哼笑一声,垂眸掩下了那层阴霾之色,故作轻佻地偏过头去,对人道:“看,这就是寡人与皇后嫡出的公主,是不是出落得国色无二?”
  听到父皇提及母后,本欲答话的江央公主,喉间猛然一窒,无言以对。
  正在所有人噤若寒蝉时,一位大胆知趣的美姬,朱唇中忽而发出清脆的笑声,拊掌击节道:“哎呀呀,江央公主果真是貌美如花,颇有陛下的风姿呢。”
  这一句话不仅打破了僵局,也算是为这对父女解了围。
  皇帝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这位知趣的美人,就着她的素手饮了盏中酒,挑眉道:“竟然是梨花白,如此,今夜就你来陪伴寡人。”
  美人承恩自然心生欢喜,低头掩唇娇羞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被皇帝拥入怀中。
  他就这样在子女面前,公然的与美人调情,江央公主藏在袖子里的手,几乎痉挛得收缩起来,她杏子状秀致的眼满是绝望。
  而一旁如莺歌般的美人们,纷纷以甜美的声音殷勤应答,盛赞酷似陛下的江央公主美貌无边,听得几乎叫人脸颊发热。
  江央公主却是越发脸色发白,指尖冰凉,双眸轻颤。
  皇帝倚在榻上单手支颐,语气慵懒散淡:“你抄的经书父皇都看过了,众臣亦是上疏,吾儿有怀橘之德,朕心甚慰。
  江央你也一直会是寡人最体贴的好女儿,是不是?”最后的三个字,被皇帝齿间将字音刻意咬得很重。
  美人知趣的止住了笑声,见此情景,心头大为迷惑,这可不应该是对待亲生女儿的态度,听说当年秦后活着的时候,满宫里就属这母子三人最为得宠,风光无限。
  “是,儿臣定如父皇所言。”江央公主似是极为勉强的,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淡淡的清苦寂寥。
  这些令人云山雾绕的话,仿佛是在打什么谜语一样,唯有他们父女间懂得。
  对于三年未见的女儿,只要乖巧听话就好了。
  皇帝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身体重新向后靠去,摆了摆手打发了她:“行了,既然平安回宫了,就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身后传来了父皇的大笑声,江央公主的背影略显僵硬。
  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以为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受不了了,不得不落荒而逃。
  离开步伐如同往年看过的傀儡戏,被看不见的丝线勾起腿脚,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蕴章殿。
  陆危听从宜章的吩咐等在殿外,四皇子来找五皇子,他分明是不愿意离开的,还是展颜,似怕人起疑一般,故作欢快的同人离开了。
  他跟在宜章身边几年,比起旁人更了解这位五皇子的秉性,他虽年少但素昔稳重,往日里见到陛下,也未曾露出过忧患之色。
  今日却频频显出异色。
  陆危心里的担忧愈发浓重,终于见到江央公主出来,衣袖低垂,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抬头看见到他,下意识露出了死里逃生般的苍凉一笑,满怀释然。
  他心里不觉一紧,迅速迎上前去,可奈何自己无权过问,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陆危只能低声微笑着回禀道:“公主,五皇子已经随四皇子返回麟趾宫的扶苏殿了,陛下此前吩咐公主暂居月照宫。”
  “麟趾宫,宜章并未提及此事,他何时去了麟趾宫?”江央公主敛起眉头,并没有在意自己居于何处。
  而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一直以来,宜章信中竟然都没有提及此事。
  他上面有序齿为二、四这两位皇子,又不是一母所出,只怕并不好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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