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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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汝一夜无梦,沈长寄一夜未眠。
  转天起来,用过早膳,二人坐上了回程的马车,一路上沈长寄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大人,没休息好吗?”
  沈长寄紧绷着唇角,“嗯”了声,吐字十分生硬,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谢汝哽了哽,暗自思忖,她应当没有惹到他吧,首辅大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谢汝想起昨夜的遗留问题,说道:“昨晚的事……”
  “不急。”
  谢汝一愣,“什么?”
  “不急与我答复,你该思量清楚。”沈长寄道,“若是应了我,便再无反悔的机会。”
  他绝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一旦她同意,那么此生她都休想再离开他。
  同样的,他也要好好想想,她是要嫁给谁,是什么人要杀她,那个梦又是怎么一回事,那究竟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未来。
  或许他需要去找贺离之问一问。
  查到了,就都杀了,那么她便不会再出事,就可以嫁与他了。
  男人的手按着刀鞘,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脸色凝重。
  谢汝慢慢“哦”了声,缩在角落不再出声。她总觉得一夜过去,沈长寄变得更加深沉,也更强势了,有点凶。
  到了沈府,沈长寄拉着谢汝到了书房里,他叫她坐下等着,便又出了门。她坐立不安地等了会,到底没忍住,走了出去。
  却见沈长寄背对着门的方向,正听着平瑢说话:
  “大人,昨日属下从半子巷西边的柳树下挖出了不少东西,冯公子案基本可以锁定凶手。”
  沈长寄接过证物看了看。
  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赈灾款一部分拨到鹤州,被鹤州刺史贪了,沈长寄已然处理过。还有一部分自然分到了修缮河堤的工部手里,此事是工部侍郎罗期兴管,他私吞了大半。
  罗期兴此人一向爱贪,工部常能捞些油水,沈长寄都睁一眼闭一眼,权当没看到,只因罗期兴是个人才,能办事。水至清则无鱼,这官场上没几人是完全干净的,沈长寄一向只看重办事能力,对一些小心机小毛病他可以原谅,但这次不同。
  灾情严重,百姓怨声载道,且闹出了人命,他不能坐视不管,罗期兴此次过于胆大,竟把刀伸向了敬义侯府。
  敬义侯府可不是有名无实的花架子。
  沈长寄只说了一句,“工部水太深。”
  平瑢一凛,这是要斩草除根的意思了,“是。”他接了令,站直身体准备离开,余光瞥到倚在门边的谢汝,微愣,“谢姑娘。”
  沈长寄蓦地转身,却是没有过去,只看着她。
  谢汝心脏一颤,随后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看来案子进展得很顺利,他们查到了杀害冯明涛的真凶,只待拿人结案了,她不再有理由留在这里,她该回到她应去的地方。
  她该离开了啊,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谢汝就抑制不住地失落。
  此刻她清晰地意识到,她是不舍的,她不想与他分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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