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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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斜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端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道:“他此时已是我的阶下囚,戴了手脚镣铐,便如拔了牙的老虎,和一只猫无异,并不需出动太多卫士,如此,我遣四个人给你,可够用?”
  “六哥哥再给几个呗,总要凑够一个小队啊,那样才够威风。”雍王嘟嘴抗议,一副蹬鼻子上脸的烦人模样。
  楚王瞧着微厌,面上却早已练就一副八风不动的温润面具,便道:“四人足矣,多了反倒引人猜忌。”
  “六哥哥。”雍王不乐意,还要缠他。
  “好了!”他加重了语气,显然已不耐烦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待明日午时你再来提人,寡人还有许多政务要忙,就不留你了。”
  “哦。”雍王看不得他黑脸,忙一溜烟儿吓跑了,弓腰驼背,模样实在猥琐。
  楚王看着,心中越发瞧不起。
  然而他却忘了,宫中出品的皇子,只要不死,哪一个又是蠢货。
  尤其雍王,冷宫之中长大的,那性情只怕早已和别人不同。
  伏低做小算什么,即便你让他钻裤裆,他也会笑嘻嘻的钻过去,只为一顿饱饭。
  尊严?羞耻心?伦理?道德?
  对不起,此人无。
  彼时,月落乌啼,正是漆黑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宫院之中,谁也没有注意两只“老鼠”的动作。
  这是羽林军屯营下的一处牢房,专门用来处罚犯了错的羽林卫士,曾经他也罚过手下人来此面壁思过,而今也轮到了他。
  一轮红日从远山升起,冲破云层,射穿雾岚,光芒万丈。
  透过那一扇小窗,这一间牢房的地面上也有了晕红如血的光晕,渐渐的,红色褪去,明亮的光驱逐了黑暗。
  地上,三两只黑皮老鼠大胆的爬过一只脚,见这人静止不动,一只耗子还在他的脚踝上蹦了三下,凤移花蓦地睁开了眼,精光四射,吓的那耗子带着一家老小出溜一下就钻回了耗子洞。凤眸微眯,他便见光影里无数的飞尘在舞动。
  天终于亮了,昨夜的等待,他绷紧了神经,时刻警醒意外的发生,事关生死,煎熬难耐。
  他现在已学会贪生怕死了,不知娇娘现在在做什么,药效已过,若发现正置身陌生山谷,她可会气极恨极又为他伤心哭泣吗?
  “世子爷您仔细些,小心脚下。”
  那语气谄媚以极,凤移花毫不怀疑,若现在关青岳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是了,即便此时背对着人,他也知道,这个所谓“世子爷”便是关青岳,也只有他,这个时候会来看他,顺便落井下石,炫耀一番自己的胜利。
  “瞧瞧这阶下囚是谁,这不就是那位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的探花郎吗,这不就是我们那位手握宫城兵马,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吗,你们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披头散发,破衫烂衣,啧啧,你们看看他,像不像一只丧门犬?”
  “像、像。”牢头立马附和。
  随着镣铐发出的“哗啦”声,凤移花从地上站了起来,身躯昂藏,气质清贵,凤眸半垂低睨他,破衫烂衣又如何,相由心生,谁又言阶下囚不能一派王侯将相风度。
  凤移花的气度来自他自身的修养、学识、智慧和魄力,原本就非是外物所赋予的。
  如今除去玉冠金腰带,除去锦绣绫罗,便更能彰显他的不凡,正应那句,□□。
  关青岳的身长本就矮于凤移花,如今他们隔栏对峙这么一对比,关青岳便输了。
  他输在自己心虚,输在十多年前那一场殿试上,自从那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此人弄丢了脸面开始,他的心里便种下了阴影,他畏惧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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