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爱记6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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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守住自己的身体,我违背了对你的承诺,求你恨我。否则我们就……”裴陆臣的表情,没有半点起伏,“……分手吧。”
  室外,寒风卷残叶。室内,她沉默良久后,低下了头:“对不起。”
  裴陆臣想,自己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看着她的发顶发了会儿呆,想要伸手触摸她柔软的发丝,实际上却只是起身,穿衣,离去,再不没有半分留恋。
  直到关门声响起,时颜才再度抬头,她看着紧闭的门扉,没有欲哭无泪,也没有解脱后的轻松,脑中、心中,徒留一片空濛,一如这白色的床单,不喜不怒,无痴无念。
  裴陆臣驾车,漫无目的地逛,直到夜幕再次降临,直到汽油耗尽。车停路边,裴陆臣倚在车边吸烟,不远处一派灯火阑珊,可这偌大一个北京城,除了她身边,他还能去哪儿?
  车子打不着火,裴陆臣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他吹了会儿冷风,探进车里拿手机。
  没有她的来电。哪怕她只是来条短信问他在哪儿,他现下也不至于在这街边如孤魂般游荡。
  她手起刀落,斩断他的情丝,这般毫不迟疑……与她的决绝相比,裴陆臣只觉自己的痛苦显得可笑而多余,他吸完最后一支烟,拨通了裴家老宅的电话。
  司机赶来接他回老宅。裴陆臣在那儿一呆就是三天,直到边缘来逮他。
  裴陆臣为人落拓不羁,但出了名的注重面子工程,衣着虽简约,却是精致到每一个细节,即使居家在室,依旧衣冠楚楚,所以当边缘见到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站在门里,顿时呆愣当场。
  门只半开,边缘未及反应,已被他猛地拉进房。
  转眼房门“砰”一声关上,边缘被他拉到吧台,刚坐下就看见一桌一地酒瓶。而他,左手酒杯,右手lafite,立马给她倒了一杯。
  她刚站起来,又被他按着肩膀坐回去。
  “给你5分钟时间打理好自己,跟我下楼吃早饭。否则我就把你这怂样拍下来传上网,让所有人见识你们京城四少的德行。”
  这话本是万试万灵,这次他却不为所动,只轻言道:“不陪我喝,就给我滚。”
  ********
  边缘“噌”地站起来,扭头就走,还没走到门边,怒气就已消散,边缘暗骂着不争气的自己,咬牙往回走,默默坐回去,端起酒杯,“又是因为那个女人?”
  裴陆臣没回答,低头看着酒杯。猩红的酒在杯里微微的晃。碎在酒面上的光,很璀璨,像那个女人的眼睛。
  见他不吱声,边缘不禁紧捏杯柄,蓦地仰头灌酒,如饮敌人的血。
  手机铃声就在这各怀心事的静默中响起。是裴陆臣的手机,他却恍若未闻,边缘寻了半天,终于找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后才把手机送到他面前,逼他就范。
  裴陆臣乜了乜眼,接过手机,却只是一声不吭地听对方说话。挂了电话后才忽地笑出声,可他的笑里,除了苦涩,空无一物:“她刚往我户头里打了钱。”
  “……”
  “足足六百万啊,买我的付出么?嫖了我,吃干抹净不忘付账,还真不是一般女人会做的事。”
  裴陆臣这一生,第一次尝到恨的滋味。酒的猩红渗进他的眉眼,再也洗不去。
  到底意难平……
  时颜的这六百万是从“时裕”的账上划出去的。
  虽然在时裕陷入困境的那几年,时颜常常把自己的私钱投到时裕以供周转。但自从公司事务上了正轨,她一贯将公帐与私帐分得很清楚。她如今这么做,并非因为手头不宽裕,而是她最近收到消息,她找的合伙人中,有两个都在近期转让了股份。
  这些流失掉的股份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她所拥有的份额。
  可以预见的最坏状况就是“时裕”易主,既然时裕很可能将不再属于她,那她暂时先取回六百万,又有何妨?
  时颜一直在猜,到底是谁在针对她。虽然猜得毫无头绪,可当池城以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颜也并没有多诧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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