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4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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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白木枪”老师微微地笑着,“你运气也真好,不早不迟,正好赶上了”
  郑司楚掂了掂长枪,道:“老师,这枪杆上的花纹怎么这么怪?”
  “这是铁塔木”老师见郑司楚有些茫然,又道:“铁塔木一年只长五寸,每次一截,木质极为坚韧,是绝好的枪杆之材只是这铁塔木很难得,每年春秋两季得削去旁枝,又不能长在风口上,才能让它向上笔直生长,十年后方能成材司楚,十一年前我将十株铁塔木移种至此,每天浇水施肥,种了十一年,只有这一株最为合用你数数,这儿可恰是十五节,全长七尺五寸,看看合不合手”
  郑司楚有点吃惊种植一棵制枪之木,原来也如此之难啊,大概也只有老师这样有闲才行他将这白木枪握在手中,微微一抖,吐了个门户,将老师传他的交牙十二金枪术一路路使了出来
  从第一路使到第十二路,郑司楚手中的枪忽地一收,直直站好,心中有些惴惴,生怕自己有什么差错,但见到老师脸上的微笑,他才放下心来
  老师正喝着杯茶,当郑司楚使到收枪式时,他放下杯子,叹道:“司楚,你也真有使枪的天份,呵呵”
  “老师过奖了请问老师,司楚这路枪法有什么不到之处么?”
  老师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无想水阁窗前从窗子里看出去,山崖上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出隆隆的水声,激得水面如沸,而窗下的水面仍然十分平静,微波不兴,映着蓝天白云,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他道:“司楚,你来看看”
  郑司楚提着白木枪走到窗前,看着瀑布,不知老师让他看什么老师道:“你看到这水了么?有极动,亦有极静,却又如此和谐”
  郑司楚脑海之中一闪,似乎有所领悟,道:“老师,您是说枪法也当如是?”
  老师转过身,笑了笑道:“枪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若只在枪法之中打转,终究只是一路枪法而已你的枪术已经颇有火候,但枪终究是枪,你却是个人”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太阳已转到了西边,映进窗子来,照得满室通明郑司楚仍是有些茫然,忽然脸上露出喜色道:“老师,您是说要从实战中不断吸取经验,这枪法方能大成,是?”
  老师叹了口气:“这仍是枪法枪本凶器,只在杀人,原本也不用学,人人都会,但不杀之枪却没有几个人会了司楚,你还小,但只要记着,不论你枪术有多高明,心中终不能失了仁者之心这个‘仁’字,才是枪法的真谛”
  他又看向窗外,喃喃地道:“仁者,唉”
  “仁?”郑司楚只觉莫名其妙,他怎么也想不到枪法的真谛竟然是一个“仁”字
  老师淡淡道:“走,回去好好睡一觉这白木枪给你,枪套就挂在壁上”
  郑司楚大喜过望,道:“真的?谢谢老师”他兴奋之极,枪法得老师嘉许还是小事,这白木枪给了他,才是真正的快事
  辞别了老师,将白木枪装进枪套,他拉着马走下山去走到第一个拐角处,他又回头看了看,无想水阁已有一半被山嘴掩没了,瀑布声也已若有若无
  一万大军出,加上运送辎重的民伕,全军总也有近两万了郑司楚骑着飞羽走在中军,看着前后一眼望不到边的阵列,心中仍在想着老师说的那个“仁”字他在军校中所学,只是说对敌不可有丝毫仁慈之心,可老师说“仁”是枪法的真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去想了他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搁在马鞍前的白木枪出时程迪文曾要看他的枪,还笑他这柄枪怎的会漆成本色,几乎是粗制滥造但将白木枪一握在手中试试,程迪文登时脸色大变,死缠着要郑司楚将这枪换给他程迪文的父亲程敬唐也是共和国的名将,家境豪富,但郑司楚出身于国务卿之家,用钱当然买不通他不过程迪文有一柄极好的腰刀,刀身薄得几乎透明,叫作“无形刀”,郑司楚早有艳羡之心,以前也缠着程迪文将这刀换给他,要什么都成,但程迪文一样不愿这回程迪文却因为爱慕这枝白木枪,居然不惜拿这无形刀来交换,但郑司楚想了想还是回绝了
  这枪是老师一生的心血,即使程迪文的无形刀再好,他也不愿交换
  毕炜的火军团行军极,这次没有带大型火炮,只带了十门小型炮,走得就快了,一日可行八十里,只用了二十余天就到了朗月省境经过最后一次补充,全军穿过天狐峪,踏上了征程
  朗月省地势极高,这一路过来,简直就象在爬山一入朗月省境,行军度便一下减慢了许多,向导说方若水的军队驻扎在一个雅坦的村落里,那儿离匪军的大营很近,总得再走个五六天才能到
  郑司楚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早就听说朗月省是穷山恶水,想象中的天地就是山峰险峻如刀枪,水中有奇形恶状的异兽,但亲眼看到时,只觉得也就是荒凉一些,也不见得如想象中那样凶恶何况朗月省由于地势太高,虽然呼吸有些困难,但天空却也明亮许多,放眼望去,万里蓝天如一块没半点渣滓的冰块一般清澈,山头有白雪覆盖,让人一下便有心空万里,不染微尘之感
  也许,山河其实都是壮美无比的,只是人会不会看而已
  他在马上顾自想着,程迪文气喘吁吁地打马过来道:“司楚,怎么还没到么?”
  郑司楚道:“还得走几天呢怎么,累了?”
  程迪文皱起眉头道:“我耳朵里嗡嗡地响,气都透不过来了,真难受这种鬼地方,那帮匪军也真呆得下去毕将军也怎么搞的,无休无止地行军”
  郑司楚道:“既然从军了,那就得令行禁止,走还好我们都是骑军,要是步军行军,只怕你得赖在地上不肯走了”
  程迪文笑了,道:“你这张嘴也真比刀子还快,我还不至于这样对了,匪军的到底有多少军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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