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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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尚书请尽早离开我麻风岛吧。”金鸩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站起身,对楚修宁下了逐客令,“你是官,我是贼,多有不便,金某人也就不留你了。”
  “不急。”楚修宁理了理袖口,也站起身,笑容和煦,“四省调度尚未完成,眼下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而我准备在岛上待足七日,若七日金老板仍不改心意,我便离开。”
  金鸩斩钉截铁:“我心意已决,绝不会改变,楚尚书不必白费功夫。”
  楚修宁微笑:“我从来是个知难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金老板和虞总兵亦然。”
  “楚尚书有话不妨直说。”金鸩听出他话里有话。
  坐在楚修宁对面的虞康安冷静的看着他,知道先前都是铺垫,这才准备步入正题。
  “譬如段冲,虞总兵不断对金老板灌输此子天生反叛,难以管教的思想,金老板依然执意等他认错。”楚修宁淡淡笑道,“金老板以为,是你改变心意,与我合作容易,还是段冲洗心革面,真心悔悟容易呢?”
  金鸩岂是个蠢人,立刻明白过来:“楚尚书的意思是,你要帮我去规劝段冲?”
  虞康安沉默。
  不由想起段冲昨夜在地牢内提出的关于“立场”的疑问,虞康安翻来覆去一整夜,想的脑壳疼,也想不出该怎样回击他。
  最可怕的是,明知他想法有误,但就是无法反驳。
  思来想去,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他好像没错。
  楚修宁微笑颔首:“倘若我能在七日内治好金老板的心病,令段冲向金老板低头道歉,金老板能否答应我,仔细考虑一下与我结盟的事儿?”
  金鸩神色微动,段冲不只是他的心病,更是他的软肋。
  若谁真能教好段冲,无论是散尽家财还是要他的命,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但是……
  金鸩觑他一眼:“尚书大人,我知你乃太子师,门生遍朝野,可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教好……”
  “因为关心则乱。”提起自己的儿子,原本谈笑风生的楚修宁和他们露出了同样的神情,一种为人父母才能懂得的五味杂陈。
  极快速的收拾心情,楚修宁脸上恢复得体的笑容,“何况,我并不认为我教育失败,只是我们对于‘好’与‘不好’、‘成功’与‘失败’的定义不同。
  金鸩和虞康安都注视着他。
  楚修宁提出问题:“你们谁能说出,犬子究竟哪里不好?”
  对于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虞康安满腹怨言,有话要说:“他无能,这就是大错!”
  “无能是错?”楚修宁看向他,“天下之大,有大才者终究凤毛麟角。虞总兵保家卫国,想要守护的,不正是疆土之上这些无能平庸之辈?你若认为无能是错,你虞家九代豁出命去守护他们,是在助纣为虐?”
  虞康安嘴角微微一抽:“你……”
  楚修宁眉梢轻挑,缓缓道:“只因阿箫是我楚家人,是当朝尚书的儿子,在多数人的认知中,他不该平庸无能,必须出类拔萃。那这究竟是他之过,还是我之过?”
  得了,虞康安不接话了,他不知楚修宁说的对不对,他只清楚自己一个武将,肯定说不过他。
  “楚尚书,我接受你的提议。”金鸩衡量许久,拿定主意,“以七日为限,你若办得到,我会认真考虑。”
  楚修宁点了点头。
  他就没想过金鸩会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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