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铁链(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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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人反映不过来,等到流沙月与延清长公主反映过来时,他们已被关进了笼子里了。
  他们两人武功自是极高的,马上抽了身上的兵器向铁栅栏砍了去,却怎么能砍得动?
  夏侯烨却是蹲在地上,托了腮笑吟吟地朝他们望着:“别白费力气了,想那金铁之金当真是好东西,是铸成名剑干将莫邪的精铁来着,你们深知朕武功高强,怕朕跑了,自得用好东西来困住朕,朕可没这么蠢拿,把破剑却砍这铁笼子,还有,这锁笼子的钥匙怎么只能只有一把呢,起玛也要弄个备用的,你们身上要一人一把才好,要不然一个人象这样,被人偷了钥匙了,大家都进不了门……不对是出不了门。”
  原来,这一天半的时间内,他早在仔细观察,寻找脱身的办法。
  他的手不经意地抚在了腹部,我看得清楚,他额头双有冷汗冒出,想来刚来那一行动,花费了他几日时间凝注的内力。
  他深知自己和我既使出了那铁笼子,但因功力未复,只怕走不了多远,便被他们又追上了,竟是想出如此绝妙的办法来,将他们俩人困住,彻底斩断了祸源。
  如是一般人,却是想着逃走便逃走了,只要躲避得好,想那两人也追赶不到,哪里会象他,在极弱之时却依旧甘冒其险,将强自己十倍的敌手困住。
  我越想越心惊,刚刚只有他演得些微露出破绽,骗得了流沙月进来,却骗不了延清公主,那么这计划都会功败重成,他事先并未和我商议,怕的也是走露风声,让他们看出端倪,来而冲出铁笼的时候,如果角度站得不对,让他们堵住了门。便也无法抱了我冲了出来,只这小小一个行动,便要时间,速度,甚至于方位都掌握得刚刚好,因为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两个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高手。
  想至此,我侧头望他,第一次感觉,他能以这样年少便铁马金戈征战天下,从无败迹,原来并非没有原因的。
  这个人简直是太狡猾了,当时在普仁寺,我怎么就能将他擒了呢,我背上冒出了一阵冷汗。
  “要佩服我也等一下再佩服。”夏侯烨忽地转过身来,朝我笑了笑:“乖,过来扶我一下。”
  你无时无刻地不口花花一下,你就会死么?
  我一边在心底恨恨地骂着,一边走了过去,扶了他起身,却感觉他将整个身躯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身子在微微发抖,倏地明白刚刚在蹲在地上,并不是为了摆出个闲庭信步的样子故意气他们,不过因为刚刚的行动,耗完了他所有的力量而已。
  不但我明白了,延清长公主也明白了,她冷声道:“你将我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还能使得动舟舵,拉得动帆绳么?”
  他笑了笑,慢慢地将手上脚上虚扣着的铁链子解了下来,伸了伸手道:“没有我,还有锦儿呢,要不得我怎么等到此时才动手?不就是让你们免费为我们划一下舟舵么?对了,我力气不够,也不点你们的穴,不过,等一下码头有人来,你们千万可别出声,要不然,这麻布一揭开,两个祖侄辈的人传出了乱伦之言,可是要当场被浸猪笼的。”
  我原本是不想笑的,但听他连这等粗俚言语都说了出来,却实在忍不住,终于笑得肚子一阵阵地抽痛。
  延清长公主自是气得面皮紫涨,她身份高贵,后来虽是颠沛流离,但始终没和市井之人按触过,哪里听得了这污言秽语,颤抖了手指着夏侯烨:“你,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长辈?”
  夏侯烨此时却是脸色一变,浑身散着丝丝寒意:“你最好保佑我的父皇母后无事,如若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瞬间,他转眼又变得了那坐于金銮殿上尊贵威力的九五之尊,垂疏冕服,广袖深襟,却只一个眼神便使阶下站正之人寒若禁声……延清长公主哈哈笑了两声,但视线一触及他的眼神,却再也笑不下去,只冷冷地道:“我们早把要来的消息传至了归风镇的线人处,他们等不到人来,自会感觉不妥,迟早会发现你们的!”
  夏侯烨却是望了望天空,笑道:“昨夜夜观天象,知道今晨风向转变转了,果然不错,你们顺风顺水的,再过那乌峡险滩,想必容易得很。”
  此时,有风吹起,却将船帆吹得反向而去,我走过去降下了帆,心想,莫非他连今日风向会转也计算在内了么?
  延清长公主听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一变,利声道:“你敢!”
  夏侯烨却不理她,转头对我道:“渔船旁边有一叶小舟,你放了下来,我们乘那上岸,当然,上舟之前,重将风帆升起,他们定会顺风顺水,直抵乌峡。”
  如果没有人掌舵,涨了风帆的船会行得极快,特别到那乌峡水位陡落之处,所有船经那里,都要降了船帆,使纤夫倒拉着船缓行,才不至手翻船,如今他们被关进了铁笼子里,无人掌舵,风帆更是满涨而行,可以想象得出,走至乌峡急流险滩时的危险了。
  他恨极了他们,如若先皇与先皇后当真有什么不测,他真会如白己所言,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到底是他的长辈啊,既使不承认,也有这一层血绦关系在里面,河水波光鳞鳞,将水光映手他的眼内,使他的眼波变幻莫定……此时他是否有过犹豫?
  而我,曾经以他为敌,使他身犯险境,他在心底会不会记着么?难道真会没留下一丝阴影?
  如今他已脱困而出,会马上朕系手下,那么,瞬时之间,局势力又当反转,他又成了那一呼百应的九五之尊,而我,却是败国公主,犯下弥天大罪,于西夷,我已是嫁出去的人,于中朝,却是一位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当今皇上的罪妃,他既使不计,较他身边的宗族列侯会不计较?
  铁笼子里的流沙月,延清长公主仿佛已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两人却不再以。
  语求恳,反而一人坐于一个笼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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