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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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她,笑笑,没有说话。
  韦郊说魏傕讳疾,其实不然。在今年之前,魏傕患病之时,一向是个听话的病人。而出了倪容的事之后,魏傕开始变得十分小心,请来的郎中都是相熟的,且药方都要一一确认,唯恐有毒物。如此一来,即便是老道的郎中,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魏傕今年的头风又重又拖,除了骐陵的打击,恐怕这也是因由之一。
  其实,我有点不赞同魏郯给魏傕请医。有了倪容的那件事,请医在府中就变得格外慎重。魏傕要是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可若是治不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岂不会拿来做文章?
  等了许久,门终于打开。
  见到魏郯和韦郊出来,我连忙迎上前去。
  “如何?”我问。
  “按时服药,明日我再来施针。”韦郊擦擦额头上的汗,对魏郯说。
  “嗯。”魏郯颔首。
  又说了几句,魏郯让家人过来,吩咐送韦郊出去。
  韦郊与我们作揖,抬头的时候,忽然朝我们身后望了望。
  我稍稍回头,阿元立在我身后,望着庭中,脸上似有些不自在。
  此后,韦郊每日午后,定时到府中为魏傕看诊。几日之后,魏傕的病痛已经减缓许多,不会彻夜难眠。
  每次看过魏傕,韦郊也会来为我把把脉。
  “少夫人近来烦躁,待某以膳食相调。”韦郊道。
  我讶然:“扁鹊怎知我烦躁?”
  韦郊瞥瞥我,似乎在看傻子,强调道:“某乃扁鹊。”
  我扬扬眉毛。
  他说得不差。随着肚皮渐渐胀大,我的脾气的确不如从前有耐性。
  我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大腹便便,如同变形了一样,甚至会有些沮丧。
  我不能忍受吵闹,又不能忍受太安静。
  魏郯回来早了我会觉得他走来走去看得心烦,回来晚了,又会担心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事。
  我觉得饭菜不香,难以下咽,每顿都食量很小。魏郯和阿元皱着眉让我多吃,我又会觉得不耐烦。
  当然,我知道自己的脾气变得莫名,尽量控制。可是我仍然忍不住因为魏郯的只言半语钻钻牛角尖或者顶嘴。魏郯有时会被我气到,瞪着我,额头上的青筋蹦跳。可他不吼我也不动手,在房子里冲冲地走几步或者用脚踹墙,再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如同刚悟了道一般。
  “夫君生气么?”
  事后,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曾这样不好意思地问魏郯。
  魏郯望着房梁,深吸一口气:“不气。”
  “为何?”
  魏郯弯起唇角:“一加七是几?”
  “八。”
  魏郯那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为夫用养一人的粮食养了八张嘴,怎会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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