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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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过几圈下来,众人的话题渐渐便往其他方面转了过去了。林从蕊见着李贤,想问的话倒有不少,不过有些话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便只拣几件没关系,自己又顶在乎的,问出了口。
  “我前头听说皇表兄明年要下江南一趟,可有这回事情?”关乎到李贤行踪的问题,本不适合张扬起来。只在座的人想要知道都不难,真的说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现在这儿坐着的,除去林从蕊这个皇帝陛下的外甥女之外,无一不是家中父亲是朝廷重臣,都是被倚重的人。
  李贤自己也没有多么避讳,他要去那一趟江南却不是为着办什么大事,不涉及到朝堂上的重要事情,略提一提,自然是无妨的。因而他便略略颔首,应答了林从蕊的话。林从蕊一下子眼睛亮起来,便追问,“我也想去,能行得通么?都说江南很好,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可真是叫人没法子不想去瞧一瞧。”
  “我是没法子带人的,可你这么说,要是想去倒是不如回府去好好磨一磨皇姨母才是正经的出路。我便是能带你又能如何?”李贤一笑,自将重要的问题抛回给了林从蕊,对她这出口的话没怎么在意。若是四公主同驸马答应了,还拜托他照看着,那他定然是没意见。过不了这一关的话,他乐意也只能变成不乐意。
  林从蕊一下子没了声音,安安却默默的摊了牌,道,“自摸,清一色。”让林从蕊又一下子傻了眼。她慢悠悠的,到了这个时候才就李贤、林从蕊方才讨论的话题,接上了一句,“我之前听恩恩说起过的,江南不仅风景好,男才女貌,各色的美食也是不少。”
  “宫里头倒是有江南来的厨子,你要是想吃什么,也不难。”李贤话出口,便觉得不妥当,果然是这般。
  安安与其他人一起洗牌又与李贤说,“那怎么能一样呢?在那个地方、赏着那样的风景、瞧着那样的人再吃着那样味道的东西,才觉得什么都是合理熨帖的,光是那种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她略略沉默再道,“好似一个人烫火锅吃与一家人一起烫火锅,那种感觉截然不同是差不多的道理了。”
  李贤便只是笑。
  “你这么一提起恩恩,倒是叫我羡慕得紧了。”林从蕊略有些感慨,“她从小就在外头也不常回京城,一年就呆那么两三个月最多了,待得最长的那一次,还是因着身体不大舒服没法子。”至于恩恩的母亲林从蕊是没见过的,哪怕是这屋子里头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原因么,其实没有人清楚,只是大家明面里从来不问不追究。
  恩恩人长得蛮好看,又不太像她父亲,那多半便是像母亲了,可见恩恩的母亲长得顶不赖,可惜从来没有机会见到。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总归恩恩的母亲从来不见客,基本上可以说不在他们这些人包括父母面前露面,倒是别有一股神秘。大人的事情,很多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去打听的,大家便都自觉忽略掉那些。
  “能够到处游玩,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确实值得羡慕,还能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不过,怎么说呢……如果是我的话,大约还是更喜欢安定平和的生活,像我爹和我娘那样的。”
  李贤将齐之安的话听到心里,若有所思,便听得林从蕊再笑说,“姑姑和姑父之间的感情确实叫人羡慕得很,便是咱们这些小辈,也没有不清楚的。不说你觉得好,我也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呢。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也不愁什么,有个真心疼自己的人在身边。哎呀,我想说,我可是真喜欢那个花房还有那个动物园,实在太漂亮有趣了。”一迭地话,说不停。
  “到时候咱们就在花房的那别院里头搭台子表演,想来应该是蛮不错的。”齐之安见林从蕊说得两颊都红艳艳的,笑着道。
  林从蕊便喜滋滋接话,“那敢情好呢,可是选了个好地方。”
  将一桌子的牌重新打乱洗好,稀里哗啦一通响,再哒哒哒垒上搁好,便又是新的一局。
  正当此时,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从外头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到了齐之安身边,便凑上去压低了声音说,“小姐,兰姑娘来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外头等着想见您。”齐之安略看了丫鬟一下才点了头,对着桌上其他三个人道,“我这有点儿事情,得先去看一看。”
  其他人自让她去忙说等着她回来,齐之安才起身出去了。
  见齐之安出去,齐之平又起身不知去做什么了,林从蕊抓紧机会凑到了李贤的身边,眼光扫一圈,才似提醒又似好奇的与李贤说着,“皇表哥,你听到安安是怎么说的啦?我姑姑姑父这么多年感情始终如一,姑父的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单是这一点,你要怎么办?”
  李贤没有很快就回林从蕊的话,不知是否是在思考,他沉默了一会,眉眼一抬,才同林从蕊道,“若没那种决心,我又何必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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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安从书房出来,走到隔壁的屋子便看到了冯如兰。见她两眼发红,一时间也是惊讶,忙就问,“怎么了?眼睛都红了?受什么委屈了?”走上前去拉着冯如兰在榻上坐了下来,准备先将事情弄明白。
  冯如兰握着安安的手,想起来那些个事情,一下子眼睛又红了红,便感觉有泪要落下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才看向齐之安,同她说,“我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烦得我不行了,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时说着气就涌上来,却多少给人赌气的感觉。
  “不是说今天出去玩的么?这是怎么?竟还跑来找我吐苦水,他做什么了,叫你这样说的?”齐之安晓得冯如兰说的是谢思博,谢思博比冯如兰大上一岁,两个人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对方的事情、脾性都很了解,关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过的。冯如兰已不是第一次来找她抱怨,齐之安并不太当真,只觉得是两个人之间闹别扭,这会在气头上,说的话自然不那么好听些。
  冯如兰一下子却是话匣子就被打开了,一通话便跑出来。
  “原是约好了一起去赏梅的,时间也定了,该准备也都准备了,临了走到一半了,便说要不去冰钓不赏梅了。我瞧着他一脸的雀跃欢喜,又不好灭了他的兴趣,何况赏梅也罢,冰钓也罢,我也是都无意见的,虽觉得这般都走到了半道才来改主意不怎么好,终究是同意他的话了。”
  “就这么,走到了半道又换了方向,只是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只得忙命了人回府去取,我们也就先往地方过去了。谁知道,那处地方不说其他的,连个亭子都没有,天寒地冻,还下着雪呢,竟就只能这么等着,叫我没得烦躁。等了那半天,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神经张口又是说,不如不等了,还是去赏梅罢了。这要是又去赏梅,那我等了这么半天算是什么事啊到底?”
  “我也是一下子便来了气,受不得他这个样子,这样的事儿不是一次两次,这一次接着一次的,谁能够受得了?定好了不改不就是了,偏是一会一个主意,一会又一个主意,我哪里招架得住。脾气上来了,我听着他那些话是烦得很的,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倒好叫他说我的不是了。我是什么都没做,倒成了我的错?这是什么道理,我就不明白了,说到底他要是不改主意后面哪里会有那么多事情冒出来,偏就成了是我无理,我是没法子忍受。”
  冯如兰越说越气的样子,一双手将安安递给她擦擦泪的帕子绞得扭曲,又撇撇嘴,有些伤心的说一句,“便算他能说,看到我都不高兴了,也不知道哄一哄我,偏就硬着要和我争,真是不将我弄哭就不开心。”
  她说着手上松了劲,将那帕子展了开来,好好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叹了口气,便再说,“罢了,他乐意怎么样便怎么样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左右还是这么个年龄,往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他要是觉得我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往后去找个好的便就是,不是多么难的事情。我也不是嫁不出去,不求着他这个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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