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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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言楚最终在程氏殷切的注视下,将碗里的蛇肉肉汤一饮而尽。
  用嘴微微一抿就能蛇骨上的细肉嗦干净,就着浸满肉汁的杂面锅盔,这一顿几人吃得相当满足,盛言楚甚至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在院里溜达好几圈后才让饱嗝消失。
  “附近后山的春笋应该被人挖得差不多了,楚哥儿,贵哥儿,你们拿个篓子跟我去云岭。”
  一听去云岭,程以贵高兴的又蹦又跳:“爹,我记得云岭山南边有条雪河,等会让我带楚哥儿去捞鱼呗?”
  年初云岭山上下了场大雪,山高又陡,上面的雪水蜿蜒而成的溪水冰凉刺骨,然里边的鱼鲜美滑嫩,不论是捉来清蒸还是火烤都是春日里一道馋嘴的下饭菜。
  一想到在入私塾前能饱尝一顿溪鱼,盛言楚禁不住搓小手手,见他娘去里屋找捕鱼的网,他眼珠一转,喊:“娘,今天外边暖的很,您要不跟咱们一块去吧,总窝在家里做绣活会熬坏身子的。”
  边说边给舅舅使眼色,程有福立马会意,高声劝:“妹子,你就一起去吧,我们几个都是爷们,不擅烤鱼,还得你在场才好。”
  程氏撑开渔网检查,笑道:“烤鱼有什么难的,去周边大茴香林撇几根长又粗的棍子将净了身的鱼成串插好,然后架在火上烤就是。”
  程以贵一心想着吃,忙道:“姑姑说得轻巧,可我们都不会调味啊,总不能干吃吧?腻而寡淡,无趣。”
  “这有什么轻巧不轻巧的?”程氏边收拾渔网,边道,“这会子山坡上遍地开着韭菜花,等鱼熟了,让你爹揪几把韭菜花碾碎,沾着韭菜花汁唰鱼肉,鲜的很。”
  程以贵咕噜吞口水:“这手法倒没尝过,爹,咱们等会就按姑姑说的做吧?”
  盛言楚赶紧将人扯过来,嫌弃喊:“贵表哥!”
  程以贵被呵得一激灵,回神却见自家爹和小表弟都拿一股郁闷的眼神看他,盛言楚呶了呶嘴,程以贵顺着小表弟的目光看向忙碌不停的程氏,一脸恍然大悟。
  他们过了今天后就要去康家私塾小住,因他和小表弟两家离镇上远,康夫子便让他俩昨天赶了回来,交代他们在家歇一天,准备春夏之际用得被褥和衣裳外,最重要的是跟家人好生相处,毕竟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他们才有时间归家团聚。
  姑姑程氏成天守在院子里做绣活,做完绣活后就喜欢倚靠在门槛上看着远方,小表弟说姑姑心里还念着离家多年的姑父,可外边都在传姑父卷家产淫奔了,姑姑若再这样熬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我想拉我娘出去走走。”盛言楚挨过来小声说,“留她一个人在家,我担心老盛家的会欺负她。”
  除了让他娘散心换换心情,高瞻远瞩的盛言楚觉得经过昨天流言的发酵,老盛家的人势必要来他家闹,为了以防万一他得先人一步‘藏起来’。
  程氏最后挨不过三人的嘴皮子,换了身青布长裤褂子插好木簪就跟着去了。
  盛言楚料事如神,他家院子的锁才落钥不久,老盛家的盛元行就跑过来了,喊了好几声也没见人应声,盛元行气得脖子梗老粗老红,暗骂楚哥儿还没入学呢,就学会了摆谱。
  低声咒骂声中,隔壁的牛家嫂子探出头说盛家人刚出去了,盛元行忙问人去哪了。
  牛家婶子记着盛元楚临走前的交代呢,微笑的指指程有福所在的方向:“好像是回程氏娘家了。”
  盛元行心往下一沉,大嫂娘家在山那边,来回得要一天呢,即便他现在追过去,恐怕他的身子也撑不住。
  盛元行狠狠一拳砸在地上,牛嫂子吓得惊呼一声关上院门。
  “当家的,我咋觉得盛老二有些吓人呢?老盛家莫不是出事了?”
  牛大壮面露不屑:“你以后别搭理盛老二,他就是一头披着猫皮的黄鼠狼,要说老盛家谁最坏,我看就属他。”
  牛嫂子一想起七年前程氏被欺凌赶出来时的惨状,忍不住轻蔑道:“那次分家若不是盛老二在里面搅浑水,程氏未必只能得五两银子,她嫁得可是长房!”
  牛大壮叹气:“谁说不是呢?昨儿镇上私塾的事传开后,听说盛老爷子气到闪了腰,如今躺床上起不来呢,盛老二恐怕是急了,这趟来估摸是为了他家礼哥儿入学的事。”
  盛元行清早过来是来问盛言楚能不能替他跟康夫子讨个脸面——好让他家礼哥儿也能去康家私塾。
  来时盛元行都想好措辞了,让礼哥儿跟盛言楚一起去康家私塾,两兄弟也好有一个照应,谁知道盛言楚不在家。
  盛元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昨夜若不是家里那老不死的哭嚎这疼那疼,至于他一夜没睡四处寻大夫吗?眼下他是又困又累,走路脚肚子都打哆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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