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第五印(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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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徐仪清起来。
  徐仪清轻轻挣脱他,放草稿纸回邵红霞手中,抱住她的肩膀。
  邵红霞趴上徐仪清的肩膀,开始说:“我就是去查个寝,怎么会这样啊?医生都说她身上还能出现奇迹的···”
  在徐仪清的肩头,四十三岁的中年阿姨由诉说变成嚎啕大哭。
  阳台外落下片片银白。
  南方这一场薄雪,蓄谋已久。那雪沙沙落在桂花树细长的叶子上,压弯深绿叶面,从叶尖坠落地面。
  屋内炽热的红逐渐交织屋外冰凉的白。
  流血的冤屈裹在浓重的哭喊中。
  杨跃想:在第二次,红马骑士还是流了她自己的血。她的灵魂是不是也在大声呼喊?如果没有人去审判住在地上的人,给她伸流血的冤,那要到几时呢?
  哭喊声渐止。
  邵红霞双手合拢,堵在自己的嘴前,止住哭喊。
  好一阵子后,她放下双手,坐直身体,离开徐仪清的肩膀:“你们回去吧。我给派出所打电话。”
  凌薇薇到阳台来:“小徐,杨跃,我们走吧。邵阿姨还要处理后事。”
  杨跃拉起地上徐仪清,揽住他往外走。
  到宿舍外,徐仪清拉下杨跃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到操场上,凌薇薇先说:“我开车回去了。”
  徐仪清迷茫抬头,不忘问:“回你妈妈家?”
  凌薇薇说:“王明回澳大利亚了,我可以在家住。”
  她往实验楼走。
  杨跃和徐仪清走出南校门。
  落雪未停。
  雪太薄,掩不住人间惨淡。
  夜太浓,侵蚀掉世界底色。
  雪夜似乎总比其他夜晚更静谧。像是那些雪,那片夜色,吸收了背景噪音。
  杨跃说:“姚玲玲死了,我们永远不知道她拿什么威胁的张成军。”
  徐仪清说:“因为我们等得久,她已经提前道歉了。”
  杨跃想: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或许是不想惊扰雪夜。
  杨跃说:“凌薇薇好像···”
  “过几天再说吧。”徐仪清说,“杨跃,我认识姚玲玲大半年,看到她死了,我心里难受,现在不愿意琢磨事情。”
  杨跃没有再开口,与他前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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