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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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舒心里道,这话说起来也没错,我上辈子的确是见惯了这些事,做惯了这些事情,要叫我见了这些,就装出一副骇然惊羞的古人女子的模样来,也实在难为我。我做了十年的奴才,也培养出了一些哭戏来,可要时时刻刻做戏,那也是很难的。
  陆赜见她不说话,心里自然觉得自己说中了,又想着三奶奶秦氏的话,“父子同享美色,老二是这样,老大也是这样。真是天道自然,家传渊源……”,只怕这个淡月弯弯浅笑颦的美人,早就被陆中行那畜生寻摸上手了。
  他冷笑一声,松开手来,忽然觉得手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黏黏糊糊,不干净起来。
  可是秦舒面上一片坦然,又叫陆赜疑惑起来,跟自己她尚且不愿意,陆中行那个畜生哪里有值得她委身的地方呢?
  他定定瞧了半晌,问:“以前大老爷对你可有不规矩的地方?”
  秦舒原本以为他是嫌自己不贞静,瞧了假山里的事情也无一丝一毫的羞意,现下听他这样讲,脑子里顿时明白过来。
  所谓玲珑心肠,她一时转过弯来,心里晓得这是个叫陆赜放她家去的机会,抬头做惊愕状望着陆赜,微微张口,却并不说话。
  陆赜见了,果然冷笑,擦了擦手,随手丢了手帕,径直回了寒碧山房。
  秦舒并不着急着回去,往石壁下站了一会儿,想清楚了关节。瞧陆赜刚才的意思,倘若叫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大老爷沾了身子,想必他是绝不会要自己的。
  大老爷这一个月以来,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起不了床,连话也说不清楚,请了太医来,也说不出什么病来,一日日瞧着也不见好,竟似中风瘫痪了一般。万一陆赜拨了她去给大老爷,日后出去也是比在陆赜身边方便。
  更何况,以陆赜的性子,最大的可能只是把她退回给老太太罢了,甚至都不会明说为什么不叫秦舒跟着去南下。
  她心下有了计较,有了盼头,连脚步也似乎轻快了起来。
  回了寒碧山房,神秀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急得不行:“姐姐刚才同大爷怎么了?”
  秦舒摇摇头:“没有什么事情,你这是怎么了?”
  神秀道:“刚才大爷一回儿来便叫了我去问话,问姐姐过去在老太太身边是个怎样的人?我听这问法奇怪,捡了些好听的回了。不料,大爷说我同姐姐好,自然是替你讲话。现叫了其他的小丫鬟,在里面问话呢。”
  说着担心的望着秦舒:“姐姐,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得罪了大爷?”
  秦舒听了摇摇头,道:“也不必替我遮掩,如实说就是。你不说,旁人也会说。你如实回话,对我只有好处,没有一个字的坏处。”
  神秀听了,并不懂,只应下了:“我答应姐姐就是,大老爷以前的事,也要说实话吗?”
  秦舒点点头:“说实话。”神秀这里,秦舒反而叫她说实话,便是实话也不过是以前大老爷求了老太太要秦舒过去侍候罢了。被老太太拒绝之后,又三不五时的不规矩。
  倘若陆赜问神秀,大老爷到底有没有得手,神秀也只会说这是绝没有的事情,并不曾叫大老爷得手。
  陆赜的性子,只怕并不会相信神秀的话,只当神秀替她遮掩,搞不好连神秀有没有被大老爷惦记上都要怀疑起来。
  里边陆赜听着小丫头的回话,不免怒火三丈高。
  “凭儿姐姐原就生得好,老爷求了老太太好几次要凭儿姐姐过去服侍,老太太都回绝了,只说凭儿姐姐年纪小。老太太信道士,一年里倒有半年留在道观里,有时留了碧痕姐姐看院子,有时留了凭儿姐姐看院子。她们两个人管着老太太的总钥匙,因此总要留一个人在家。”
  那丫头跪在下面战战兢兢,继续道:“凭儿姐姐在院子里的时候,老爷趁老太太不在家,总叫了凭儿姐姐过去。虽然凭儿姐姐不愿意过去,但是到底是主子,叫上三五回,总是要去一次的。”
  陆赜咬着牙问:“那她有没有在大老爷院子里留过夜?”
  那丫头开始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问凭儿姐姐的事情,听得这句话便明白来,摇头:“没有,没有这回事情。老太太规矩严厉,丫头们都不敢的。”
  陆赜问:“什么时候去,时候时候回,去过几次?主子问话,你如实答来。”
  那丫头听了害怕,何况她一向在外间侍候,也不曾留意得这样细致,摇头:“没有仔细记过,也不过这半年的事情,想来没去过几次。只大爷家来前几日,老太太还没有从道观回来,大老爷喝醉了酒,过静妙堂对凭儿姐姐拉拉扯扯。凭儿姐姐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自己清清白白做人,便是一头碰死,也要个说法。”
  这丫头记性倒好,那日的话听得明明白白,还多加了一句‘便是一头碰死,也要个说法’。
  清清白白做人?陆赜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虽然很明白这是不太可能的,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相信这些话,叫着丫头下去了,吩咐:“叫凭儿进来侍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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