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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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在传言出现后第一次回到户部,不出所料地受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眼光的注视或者窥视,但是除此之外,却也有许多人真心实意、一如既往的相待,比如阿弦手底下的书吏,户部尚书许圉师,侍郎崔知悌,以及蓝郎中等。
  他们并没有提外头的传言,只是例行公事似的相待,这反而让阿弦觉着自在,许圉师问了几句家常,就交代阿弦要紧急待办的公务。
  阿弦埋头于文案之中,大半天的时间才将手头的公务处理妥当,发了几份给书吏,吩咐下面去办,又交了两份给头顶侍郎过目。
  坐了这半晌,总算无事一身轻,阿弦出门松快筋骨,忽然看见两个鬼在廊下窃窃私语,鬼鬼祟祟。
  许久不曾见过它们,阿弦心里居然生出一种熟悉感,走上前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鬼先是后退了一段距离,才欲盖弥彰地回答:“女官,我们没说什么。”
  阿弦皱眉:“我明明听见,你们好像在说天官如何。”
  两鬼听了,大惊失色,话都来不及说,刷地便消失不见。
  阿弦瞠目结舌,回想方才隐约听见的两句话,似乎是说“库房……秘密”之类,转头看向库房,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从寒江独钓灯里取出来的那一卷“天书”。
  她重新回到库房,环顾周围,往日跟黄书吏相处的种种一点一滴浮现,以及他消失的那日。
  阿弦抬头,看着头顶那盏灯笼,仍是那副蒙尘的《寒江独钓》图,孤舟,蓑笠翁,一把鱼竿,阿弦站在底下,仰头望着,目光来去间,落在了那一叶扁舟上。
  似乎有个清朗入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念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那本来,是属于记忆中一个极美好温馨的场景,她仅存在心里不容被侵坏的回忆,这一刻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像是晴空打了个惊天霹雳。
  ***
  自从传言起后,阿弦借机回到怀贞坊,并没有立刻回崔府。
  她有些担心如何面对崔府众人,索性不去面对,纵然崔晔劝过她几回,阿弦只是拖赖。
  今日她匆匆地回到怀贞坊,因心神恍惚,居然没有注意门口还停着一辆崔府的马车。
  连门公有话要说都没留意,只是低着头快步入内。
  拐过角门的时候,才有一名丫头拦住了她,道:“先前崔府的夫人来了,虞姐姐正想让我派人去看看女官什么时候回来呢。”
  阿弦戛然止步,如果是平常的日子倒也罢了,但是在现在……现在她无心再见他人。
  本能地迟疑中,玄影先跑了出来,然后,紧跟着是卢夫人的嬷嬷走出来,一眼瞧见,即刻笑吟吟地说道:“果然夫人是神机妙算,说那狗儿跑的欢快,一定是您回来了,果然说中了。”又回头朝内嚷道:“少夫人回来了。”
  阿弦转身跑的机会都消失了。
  卢夫人坐在堂下,正在看那只小黑猫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口有点太阳余晖的地方晒暖,听到说阿弦回来,又惊又喜,忙扬首往外张望。
  虞娘子也来到门口朝外打量,却见阿弦慢吞吞地迈步从侧廊走了出来。
  虞娘子见她似有心事,怕她在夫人面前应付不当,忙出来道:“怎么了,事情做的不顺么?”
  阿弦道:“没、很好。”
  虞娘子道:“是不是伤口有什么不妥?”着急要检查阿弦的手臂。
  “不,不必了,都没有事。”阿弦推开她的手,勉强深深呼吸,迈步进了堂下。
  里头,卢夫人总算盼她走了进来,便微笑道:“我估摸着也该是休班的时候了,怎么回来的这样迟?”
  阿弦行了礼,道:“有点杂事耽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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